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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如居士: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_太上感应篇浅释

明如居士: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_太上感应篇浅释

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_太上感应篇浅释



明如居士




“施”是布施之义,“恩”是恩德之义。按照所施恩德的不同,布施可分为三类:财施、无畏施、法施。财施,是布施财物给他人;无畏施,就是帮助他人排忧解难,去除他人心中的忧虑与畏惧;法施,就是给他人传授去除无明烦恼的出世间法,或者可以暂时除苦得乐的世间法。这句话中的“与人”与“施恩”是一个意思。因此,“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的意思是,在行持布施时,要做到两点:一、不求回报,二、不后悔。

真正的布施,或者说真正的善,纯粹就是为了他人离苦得乐,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内心就满足了,不会掺杂个人的利益在里面。虚假的布施,或者说伪善,则刚好相反,不是以他人的离苦得乐为目标,而是以自己的获利为动机。希望得到回报的布施就是虚假的布施,与世间的商品交换并无本质区别。在商品交换过程中,给对方钱,就是希望换来自己所需要的商品,如果对方不能给与自己所需要的商品,自己是不会付钱给对方的。希求回报的布施也是如此,之所以给对方好处,是希望得到回报,如果没有回报,就会生起怨恨。《六波罗蜜多经》说:“若为名闻,而作师长,行于布施,如商贾人,非真施也。”意思是说,如果为求名闻,而作师长行持法布施等,就像商人交换商品一般,不是真布施。又说:“或希他赞叹,或怖恶名,如是施者,不名为施。”又说:“自手营作而行布施,非嫉妒他,非畏恶名,非求恩德而行布施,为济贫惸(qióng,没有兄弟的孤独之人)困苦而行布施,是名为施。”

例如,有些人捐钱给慈善机构,又是请媒体摄像报道,又是为自己的公司做广告,这些人的“慈善”实际上是为了自己获得名声,为了自己经营的公司出名,从而挣更多的钱。又如,有些人出点钱放生,又是希求自己身体健康,又是希求自己事业发达,这也是布施希求回报的例子。在这种动机下放生,内心真正关心的不是被放众生的死活,而是自己活得更好,这不是真正的放生善举,而是类似于商品交换的交易。又如,有些父母对自己的子女很好,并且认为自己的这种善心很纯净,没有自私的成份在里面。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当子女不听自己话,不服从自己时,他们会立即火冒三丈,这说明这些父母对子女的“施恩”并非不求回报,而是希望对方至少以服从自己作为回报。

所以,“施恩不求报”是要求我们以一颗纯净的利他之心来布施,不要夹杂个人自私的动机在里面,这样的布施才是纯善。如《佛子行》中说:“获得菩提身尚舍,何况一切身外物,故不图报异熟果,慷慨布施佛子行。”佛陀为了获得无上菩提,曾舍身无数,更何况身体以外的财物呢?所以,大乘佛子布施时,不应希求任何回报,应当毫无吝啬地慷慨布施。

布施之后心生后悔,也不是真正的布施,如《六波罗蜜多经》说:“或施已追悔,而作是言:我为愚痴,枉费财物。如是施者,不名为施。”人布施之后为什么会后悔呢?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前面所说的布施希求回报,但却没有得到回报,于是后悔;二是因为对所布施的财物有吝啬心,布施之后心生后悔。若因前者而后悔,则应去除希求回报的心;若因后者,则应去除对财物的吝啬心。此外,布施之后心生后悔,会极大地减损布施的功德,就像做了错事通过后悔,也可以忏悔错事的罪业一样。在佛法的论典中,后悔心所称为“不定心所”,其中“不定”的意思是善恶不定——对恶事后悔,则恶业会减少,因此对恶事后悔的心所是善心所;对善事后悔,则善业也会减少,因此对善事后悔的心所是恶心所。

综上所述,“施恩求报”是行善的动机不纯,善因不真;“与人追悔”是不懂得如果坚固善果,使得善业力遭到减损或毁坏;相反,“施恩不求报”则使行善的动机纯净,“与人不追悔”则使善果有力、不遭损坏。

如何才能做到“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呢?实际上,布施求回报,是因为“我爱执”,也即对自我有一种爱执。对所布施的财物有吝啬心,是因为“我所执”。所谓“我所”,就是我所拥有的东西;“我所执”就是执著这是我的东西。一个人内心对自己所拥有的财物有了“我所执”之后,就会心生吝啬,不愿意布施给他人,或者即便布施,也会心生后悔。在“我爱执”与“我所执”这两者之中,“我所执”是由“我爱执”衍生出来的,所以说到底,“我爱执”是“施恩求报,与人追悔”的究竟根源。所以,要想做到“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就必须找到对治“我爱执”的方法。

在世俗层面对治“我爱执”的一个殊胜方法就是修炼“自他相换”。修“自他相换”者应当首先树立这样的见解:一切众生都是自心的业力在外境上的投射,外境上的众生都是自心众生,一切众生的痛苦实际上就是自心的种子不清净造成的,或者说是自心的业力未得以净化造成的。在这个见解的摄持下,就能将一切众生的苦难看作是自己的苦难,去除一切众生的苦难看作是自己的责任。具体修法:吸气时观想一切众生身上的罪业与痛苦以黑气的方式从自己的鼻孔进入体内,罪业成熟于自身,自己代受一切众生的苦难;呼气时观想自己无始以来修积的善根以白气的方式覆盖在众生身上,一切善报与安乐成熟于他们身上,就这样,在一呼一吸之中修炼“自他相换”。通过这个“自他相换”的修法,可以很快去除“我爱执”,培养对众生的慈悲心。当“我爱执”去除时,就能做到“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了。

“我爱执”的胜义对治法就是修“人无我”空性。实际上,在自相续的“色受想行识”这五蕴之上根本没有一个所谓的“自我”,这个“自我”完全是分别心的妄执而产生的错觉。色蕴是指身体,“受想行识”这四蕴实际上都是心的活动。我们的身体刹那刹那都是在变化的,心也是刹那不住的,在这刹那变化的身心之上,哪有一个恒常不变的自我存在呢?怎么观察也见不到这个恒常不变的自我!因此,真实中并没有一个实有的自我存在,自我的存在感只是分别心执著之后产生的错觉。对这个见解生起信心之后,就应当去除分别心对自我的妄执,经常在“无我”的体验中安住,修炼“人无我”空性。经常修炼,就会对“没有一个自我存在”生起真切的感受,如是则可去除对财物的吝啬。如果继续修炼“法无我”空性,则可渐渐趋入《金刚经》所说的“不住相布施”,内不见有能施之我,外不见有受施之人,中不见有所施之物,从而达到三轮体空。

隋朝李士谦,幼年时父亲就去世了,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并且十分孝敬母亲。由于他的至孝,在他十二岁那年,广平王封他为开府参军,于是家境开始富裕起来。他看到乡里有不少人食不果腹,就借给他们粮食,数量达到几千石。刚好那年粮食欠收,于是他就召集各欠户,一把烧掉了所有借据,并说“你们所欠的债已经还了”。第二年开春播种时,又拿出粮种,分给那些贫户,让他们播种。这样依赖李士谦的布施活下来的人很多。此外,乡里有人死亡买不起棺材的,他就代为厚葬。有人称颂他积累了很多阴德,他听了笑着说:“阴德就像耳鸣,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怎么能叫阴德呢?”一天,他梦见一个穿着紫衣的天人告诉他说:“上帝要嘉奖你的阴德,昌大你的后代了!”

宋朝太仓有个姓顾的人,在州府当差。顾先生外出办事,常在城外卖饼的江家寄宿。后江家被仇人栽赃偷盗,顾先生就帮助伸冤,使得江家免除了一场冤刑。江家为了感恩,就将十七岁的女儿送至顾家,给他做妾。顾先生让妻子准备了一份礼物,连同人一起送还。江家过意不去,再次送女前来,顾先生又再次送还。后来,顾先生被调拨到京城韩侍郎门下办事。一次侍郎出门有事,侍郎夫人见到他,惊讶地问:“您不是太仓的顾先生吗?我是卖饼江家的女儿,后来嫁给了相公做少房,不久成为正室,我的一丝一毫都是您赐给的,我会将此事告知相公。”等到侍郎回来,夫人就讲了此事,侍郎说:“这个人真是一个好人!”有一次侍郎将此事汇报给皇帝,皇帝对顾先生很赞叹,就提拔他为礼部主事。

    摘自《太上感应篇浅释》(明如居士 著)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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