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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菩萨·传记

普陀洛迦新志卷八

(规制门)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规制门第八

(共分六种)


  秦尊僧[(契-大)/石],释门之规约初宣。魏倚道臻,佛子之科条益备。盖出世不离入世,束身所以束心也。况百丈创立丛林,大众同归栖止。不遵国法,何以邀王臣之护持。不守清规,何以得比丘之和合。更加世运迁流,群钦法治,故公布之国典,固宜心懔怀刑。即私制之院章,亦当欲不逾矩。志规制。


僧伽日用轨范


  日用轨范者,乃示人人当行。不拘何人何执,总当一一无犯。那管内单外单,咸须各各遵守。一敦尚戒德,为菩提之根本,作涅槃之基址。二须甘淡薄,安贫乐道,保护道心。三寂净纯一,省缘务本,无分其心。四去私摈邪,奉公守正。五柔和忍辱,慎事敬人。六随众听命,威仪整肃。七勤修行业,无怠无荒。八遵规处众,耿直不阿。九安分小心,无得妄为。十随顺规制,共勷法门。上来十种,略总善法大纲。不厌委陈,尚有禁例条目,谨列于下:

  ○不得破根本大戒。不得于诵戒时无故不随众。不得不孝父母。不得欺陵师长。不得故违朝廷公府禁令。不得习近女人。不得于受戒之后不知戒相。不得亲近邪师。不得饮酒赌戏。上九事,不犯,名敦尚戒德。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营办美食。不得著艳丽衣服。不得泛揽经事。不得争[贝+亲]钱。不得田蚕牧养。不得聚集男女做世法斋会。上六事,不犯,名为安贫乐道。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无故在外闲游,数归俗舍。不得习学应赴词章,吹唱杂艺。不得习学天文地理、符水炉火等外事。不得习学闭气坐功,及无为白莲等邪道。不得好兴无益工作等。上五事,不犯,名为省缘务本。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非理募化。不得侵克信施。不得擅用招提之物。不得废坏器用不赔偿。不得背众食。不得不白众动无主僧物。上六事,不犯,名奉公守正。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破口相骂,交拳相打。不得受辱不忍,见于辞色。不得威力欺压人。不得侮慢耆宿。上四事,不犯,名柔和忍辱。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戏笑无度。不得高声谈论。不得装模作样。不得坐立斜倚。上四事,不犯,名威仪整肃。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无故不礼诵。不得执事怠慢。不得恶人警策。不得作无益害有益。上四事,不犯,名勤修行业。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挑唆斗争。不得树立朋党。不得机诈不实。不得谤讪名德。不得诬毁清众。不得徇私偏袒。上六事,不犯,名遵规处众。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大胆生事。不得谬说经论。不得妄拈古德机缘。不得无知著述误人。不得招纳非人。不得自立徒众。不得擅留童幼及沙弥。不得己事不明,好为人师。不得哄诱他人弟子背其本师。不得无大故擅入公门。不得妄议时政得失是非。不得轻心谤斥先圣先贤。不得以常住产业等与人。不得侵占人产业。不得另为烟爨。上一十五事,不犯,名安分小心。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令之不行,禁之不止。不得有过罚而不服。不得在寺名不入僧次。不得梗法不容执事人行事。不得为执事更变成规。不得不白师友,恣意妄为。不得故与有过摈出人交。上七事,不犯,名随顺规制。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百丈清规。)


共住规约


  栖身息影,端藉名蓝。修道循规,必须同志。久参耆宿,以游历深,而百绪从生。后进时流,因知见浅,而初心渐退。以致纲宗失旨,模范多乖。习以为然,积成流弊。某甲住持兹山,自惭薄德。空怀佛制,无报法门。欲挽已往颓风,惟冀方来贤众。共遵佛说戒律,祖制规绳。调治三业,折伏过非。住斯丛林,原为遵行。如或不然,无劳共住。

  ○犯根本大戒者,出院。

  ○禅贵真参实悟,弄口头禅者,出院。

  ○三五成群,山门外游戏杂话,并闲坐者,罚。不服者,出院。

  ○吃荤酒看戏者,罚已出院。若重病非酒莫疗者,白众方服。(新增)吃烟者罚。

  ○故与有过人往复,思害丛林,搅乱好人者,出院。

  ○斗争是非,破口相骂,交拳相打,不论曲直,出院。一理正而忍,一过犯而嗔,理正者不罚,过犯者责出院。

  ○米麦等物,不白住持,私卖用者,罚赔偿已,出院。

  ○侵损常住财物,及斫竹木花果送人者,赔已出院。

  ○施护入寺,执事私化缘者,量事轻重处罚。不服者,出院。

  ○无公事,私走檀护,及本俗者,定非潜修人,即令出院。知而不举者,同罚。

  ○己眼不明,妄评他人见地,出语不自知非者,即令出院。

  ○课诵,坐香,出坡,不随众者,罚。除公事有病。不服者,出院。

  ○禅堂讲话者,罚。本堂不举,待堂外举者,堂内执事同罚。

  ○除公事,不在本寮,至各寮纵意放逸者,罚。或博弈赌钱者,重罚出院。执事不举者,同罚。

  ○无事不得吃二堂。食时不得谈笑。不得争坐位。不得不照位坐。不得未结斋先起。不得自携[木+宛]入厨取食。违者罚。

  ○遇普茶听规约,除公事,不随众者,罚。不得托人取茶果归寮,与者取者同罚。

  ○常住经书,庄严器皿,概不借出。违者罚。若不得已,白众方借。

  ○轻视耆德,恶闻直言,妄生诽谤者,出院。

  ○不听执事人约束遣调,及不满期告假者,罚。

  ○非重病,背众饮食者,罚。私留亲友歇宿者,罚。

  ○各寮闻报钟不起者,罚。恃己有功,不顺调伏者,重罚。

  ○凡受信施物,不白执事人知照即受者,倍罚。除亲戚邻友。

  ○长养须发,概不留单。暑天赤膊,不缚裤脚,冬天烘火,并戴小帽者,罚。

  ○常住钱物,出入即登记,朔望两序公算。失记及含糊者,罚。

  ○堂中出外生事者,严摈。借事起单者,永不复入。

  ○保留有大过人,及年轻者,或私招徒众者,出院。

  ○丛林无僧值,则内外不正,弊何能除?法何能立?为僧值,宜尽心纠察,不得徇情。如有犯者,照款罚。失罚者,僧值受罚。

  以上条约,真实办道之规则。同居大众,各宜珍重。(百丈清规)


山中旧规


  ○凡本寺前后左右山场,不但不可侵渔,且风水攸关,竹木务悠久培荫。斫石取泥,俱所当慎。违者罚摈。

  ○山门基地,东至娑竭龙王祠止,西至土地堂止。内龙沙一股,关系吃紧,有石碑为限,毋得侵犯。

  ○自康熙二十九年创复禅林。以前各家据有之地,会同合山,逐一取明。除旧时所作坟塔外,当依华顶规式,非住持不得在本寺近处建坟造塔。或冒昧侵越,定干罚摈。

  ○概山静室,披剃徒众祝发,届期务先知会两邻,据实具结。一杜混淆,一防匪类。其茶仪陋规,已经革除,毋庸溷扰。

  ○本山耆旧涅槃,先白常住,鸣钟通知。常住只备香烛冥资致吊,不得仍前多事。斋金永革。钟头银一钱,仍付本僧。

  ○磐陀石、千步沙、茶山三处,每年公议一人轮值年务。今总静室已废,总管之名,亦为不雅。改耆旧僧三人,栖息道头下院楼上,掌烟爨簿,及香檀散静诸务。(以香客钱米,俵散各静室僧,谓散静。)其合山大众,或有争论事故,先向耆旧师剖论。不得已,具白方丈,毋许琐渎。内有情真过确者,宜摈宜罚,公同处分。

  ○向来支应官府,及造册结状诸费,合山均派。今新复禅规,一应常住自行料理。各庵得清净安居,努力进修,勿弃寸阴为幸。

  ○天灾流行,祈求雨泽,向由常住为首,领众诣潮音洞迎香。近因外山开垦,众议往桃花山请圣,供龙中和庙内。雨过之日,诵经酬礼,拨舟送圣。如当事祈求,但在本山请三昧八功德水行香,不往别所。

  ○本山修路,属磐陀石者,一自土地堂起,至磐陀石止。一自柏子庵起,至潮音洞止。一自潮音洞起,至道头止。属千步沙者,自几宝岭起,至雪浪涧止。属茶山者,自龙树庵起,至菩萨顶,及东沟西沟止。属东寮者,自几宝岭左山脚起,至东山门止,并浚东荷花池。属西寮者,自土地堂起,至西山门止,并浚西荷花池。两寺常住,普济,则自正山门起,至正趣亭止。再同白华三元隐秀三庵,共修至短姑道头止。法雨,前自智度桥起,至雪浪涧止。后至莲台洞止。沿途静室,自莲台洞,修至梵音洞止。

  ○后山系寺之来脉,堪舆家,俱言不宜建盖。故常住特买东房基地,与太古堂相易。今留内官生祠外,其余悉栽竹木,培荫道场。后人永不许违禁建造。其寺后岭路,亦不得仍前往来,踏损龙脉。一应行人,俱从几宝岭下旧路行走。犯者摈治。(裘志。○以上普济规制。)

  ○开山祖塔,木本所存。每岁季冬二十四日,春清明正日,上午,集各房静室拜扫。若普同塔、苏公塔、明公塔,随例举行。下午,则常住大众拜扫舍利塔,各房静室从便。若属中兴子孙,系铁祖法派者,随班俱集。

  ○观音洞扣公塔,二节于礼祖次日,住持领众拜扫。

  ○每岁元旦,及长至圣节,各房静室,同诣常住随班祝厘,不得借故失仪。

  ○新造静室挂号,必执事僧,同本地耆旧,查验烟爨确实,方登名册。其俵茶陋规永除。

  ○祈晴祈雨,俱向梵音洞请圣。闲有往桃花山者,相时举行。(裘志,○以上法雨规制。)

  ○绝馈送。旧例剃度,及示寂除名,俱馈银礼,请之俵茶。或有不平烦排解者,亦具礼物,谓之注销。嗣后披剃者,只遵具结。控诉者,只将理论。自爱爱人,功德不小。

  ○禁科派。往者常住有役,合山派拨。当事按临,合山送茶。长至元旦小食,合山办治。官府事务,及议轮管年,合山敛费。今后一应常住支持,概不干涉合山。

  ○杜欺陵。恃强陵弱,矜智欺愚,人情不免。和尚顾念法眷,以道相尚。除干礼犯法,名义不容者,依清规治之。并不徇私损害良善。

  ○省往来。曩者庆生吊死,纷纷盘扛,与俗无异。从今立法,吊死,只用香烛冥资,丧家亦不回帛。生辰,概不致贺。世相无常,寄归一视,此为达矣。

  ○严戒律。展复之始,规制未立,约束不严,客樽贾樏,多杂腥浆。近来肃然一清。愿合山法眷,继序后贤,永遵无忽。

  ○公福德。檀信远来,全为菩萨道场起见。今各静室,招同牙僧,缘入私囊。甚者香烛亦公出私入,掩人耳目。无论获罪佛天,即善信诚心,何由上达?况常住拮据万状,接待十方。庄严道场,百不了一。诸公自外如此,其何以安?又香信斋僧,意在公溥。有[贝+亲]无[贝+亲],或饶或否,俱当引致常住。岂可私自设斋?巧者重[贝+亲]叠饱,朴者当面错过。赐受皆虚,福缘安在?以后切莫仍蹈前辙。阴有天刑,阳有人祸,戒之慎之。(裘志,○以上普济定约。)

  ○严戒行。苦守清规,当永遵智祖遗诲。

  ○同甘苦。施主信施,厚薄照分分给。公务执役,无论尊卑,随力负重。

  ○省是非。口角致争,当鸣耆旧执事处分。有难解者,白之常住,依理公断。若妄控公庭,则公遂过海。勿使有玷僧规。

  ○节糜费。粗衣淡饭,衲僧家风。勿得著华彩,美口腹,轻浮奢侈,败坏僧体。(裘志,○以上法雨定约。)


常住规约


  法雨寺常住规约序云:法随缘起,道本融通。夏葛冬裘,因时而变。渴饮饥食,合宜者行。必革弊而兴利,始有益而无损。令常住之根本深固,庶法门之化道遐昌。上可慰开山中兴诸祖之慈心,下可作来哲后贤住持之遗范。是以斟酌时宜,修订规约,列下。中华民国五年三月,公同议立。

  ○住持,为常住之代表,执主持之公权。当上殿过堂,领众行道。监察全院,督率诸职。各尽责任,毋相侵诿。使众安和,常住兴盛。

  ○今既革除新老住持交盘之旧例,除住持进院费,须自行担任外。所有常住财务,概归常住。而由监院管理之,住持监督之,始与诸方丛林制度相符。且令德富财贫者,亦能进为住持。

  ○本寺住持,须由本寺各房,合山长老,于本寺各房法眷中,公举资格合宜,而孚众望者,任之。任期三年。连举者,得连任一次。若本寺班首中,有德望俱优,资格相宜者,亦得公举。惟须接本寺派下之法,以续祖灯。

  ○住持,既不负财务责任,固不得连月出外。其有因公事或私事出外,须白众告假,定期回寺。

  ○监院,管理常住财务,职任綦重。须集本寺退居及法眷公举,由现任住持敦请之。若任事三五年后,有功于常住者,议奖。

  ○常住帐目,每日由监院查对。每月计算,由监院副寺合结,再由住持查对。年以三月中、七月中、年终,为三大算期。三月中大算,由住持邀同退居法眷客堂库房各班首在场。七月中年终大算,由监院请本寺退居住持,及库房客堂各班首在场,以昭大公。

  ○都监一职,上辅住持,下襄监院。须慎选资格相宜,深谙寺规之硕德任之,庶不负古人列职之意。

  ○知众,理处本寺及山中各庵僧众事,责任綦重。须由住持,商同本寺退居等,得同意,始得请之。

  ○常住银钱,既由监院负责,其库房执事,须得监院之同意。其余执事,概照旧例。

  ○凡闲住班首执事,若年登六十者,早殿得以随意。此外,皆宜上殿过堂,以孚众心,而全大体。

  ○客堂,持丛林之纲纪,肃大众以礼法。无事时,除应值者外,均宜上殿过堂。且不得自由出外,致旷职务,而失体统。

  ○库房,事务虽繁,若无要公,每逢朔望,监院亦宜上殿,以昭勤慎。余职遇闲暇时,皆宜发心上殿过堂。

  ○凡宜上殿过堂,而躲懒偷安者,僧值应即检查。不得徇私纵容,免致众人效尤。

  ○本寺香客,住持及各执事,不得邀至己庵内请斋,或募缘等。若己庵内之香客到寺,请斋请便饭等,须照各庵一律开销,不得擅私自便。

  ○本寺,无论住持班首职事,凡与常住公事无涉者,遇有意外之事,由各人自己承当,常住概不负责。

  ○库房客堂等职事,如有不尽职责,及轻损常住等,为首领者,须秉公检举,毋得隐瞒。

  ○住持,每年由常住酬劳衣单银币一百二十圆。监院,酬劳衣单银币八十圆。其余各职,概照旧章。

  ○本规约,遇有不适用时,得于三月中大算时,由住持,或都监监院等,提出修正之。(采访)


法令


  孙大总统,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第二章,第五条,中华民国,人民一律平等,无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第六条,人民有得享信教之自由权。(中华民国元年颁。)

  大总统教令,第十二号,修正管理寺庙条例。

  第一章 总纲

  第一条 本条例所称寺庙,以下列各款为限。

  一 十方选贤丛林寺院

  二 传法丛林寺院

  三 剃度丛林寺院

  四 十方传贤寺院庵观

  五 传法派寺院庵观

  六 剃度派寺院庵观

  七 习惯上现由僧道住守之神庙(例如未经归并,或改设。从前习惯上奉祀各庙是。)

  八 其他关于宗教各寺庙

  其私家独立建设,不愿以寺庙论者,不适用本条例。

  第二条 凡寺庙财产,及僧道,除本条例有特别规定外,与普通人民,受同等之保护。

  前项所称财产,指寺庙所有不动产,及其他重要法物而言。所称僧道,指僧尼道士女冠而言。

  第三条 凡著名丛林,及有关名胜,或形胜之寺庙,由该管地方官,特别保护。前项特别保护方法,由内务部,参酌地方情形定之。

  第四条 寺庙,不得废止,或解散之。

  第五条 凡寺庙,在历史上,有昌明宗教陈绩。或其徒众恪守清规,为人民所宗仰者。得由该管地方官,开列事实,详请该管长官,咨由内务部,呈请大总统,分别颁给下列各物表扬之。

  (一)经典(二)法物(三)扁额

  第六条 各寺庙,得自立学校。其课程,于经典外,须酌授普通教育。

  寺庙创办学校时,须呈请地方官立案。其从前已设立之学校亦同。

  第七条 寺庙,须向地方官署,呈请注册。其应行注册事项,及关于注册之程序,由内务部另以规则定之。

  第二章 寺庙之财产

  第八条 凡寺庙财产,应按照现行税则,一体纳税。

  第九条 凡寺庙现有财产,及将来取得财产时,须向该管地方官,呈请注册。

  第十条 寺庙财产,由住持管理之。

  寺庙住持之传继,从其习惯。但非中华民国人民,不得继承之。

  前项住持之传继,须向该管地方官,呈请注册。

  第十一条 寺庙不得抵押,或处分之。

  第十二条 寺庙财产,不得借端侵占。并不得没收,或提充罚款。

  第十三条 寺庙所属古物,合于下列各款之一者,依照现行保存古物法令办理。

  一 经典

  二 建筑、雕刻、绘画,及其他属于美术者

  三 历代名人遗迹

  四 为历史上之纪念者

  五 与名胜古迹有关系者

  前项物品之保存,由住持负其责任。

  第十四条 凡寺庙,久经荒废,无僧道住守者,由该管地方官查明保护,另选住持。

  第三章 寺庙之僧道

  第十五条 关于僧道之一切教规,从其习惯。但以不背公共秩序,及善良风俗者为限。

  为整顿,或改良前项事宜,得由丛林僧道,举行教务会议。

  第十六条 凡僧道开会讲演,或由他人延请讲演时,其讲演宗旨,以不越下列各款范围者为限。

  一 阐扬教义

  二 化导社会

  三 启发爱国思想

  第十七条 凡僧道有戒行高洁,精通教义者,准照第五条规定办理。

  第十八条 凡寺庙僧道受度时,应由其度师,出具受度证明书。载具法名年貌籍贯,及受度年月,交付该僧道。并由度师,呈报该管地方官备案。

  其在本条例施行以前受度者,由该僧道请求度师,或相识寺庙之住持,或僧道二人以上,为出证明书。并由该度师,或住持,或为证明之僧道,呈报地方官备案。

  第四章 罚则

  第十九条 各寺庙僧道,或住持不守教规,情节较重者,该管地方官,得申诫,或撤退之。但关于民刑事件,仍由司法官署,依法处断。

  第二十条 凡寺庙住持,违背管理之义务者,该管地方官申诫,或撤退之。

  寺庙因而受损害者,并任赔偿之责。

  第二十一条 违背第十一条之规定,抵押,或处分寺庙财产时,由该管地方官署,收回原有财产,或追取原价,给还该寺庙。并准照第十九条规定办理。

  因而得利者,并科所得总额二倍以下之罚金。若二倍之数,未满三百元者,并科三百元以下之罚金。

  第二十二条 依前三条规定撤退住持时,按照第十条,第二项之规定,另立住持。

  第二十三条 违背第十二条规定,侵占寺庙财产时,依刑律侵占罪处断。

  第五章 附则

  第二十四条 本条例,自公布日施行。其以前教令公布之管理寺庙条例,废止之。(中华民国十年,五月二十日颁。)


示令


  定海县知事陶镛,普陀香客须知示:

  ○普陀驳船不大,只能容载十人。新定规则,即限此数。

  ○驳船中,钉有船牌,写明号数,及船夫姓名。如遇风浪,中途勒索。除令水陆警查察外,香客可记明船牌,报告警所跟究。惟风浪大时,船夫须多用人力,亦应于规定之外,酌量加给酒钱。

  ○钠子轿夫挑夫等,新定规则,取保给照,方准营业。并给符号,佩带衣襟,以资识别。如无符号者,可不雇用,以防疏失。

  ○轿金、担力、酒资,分段限定数目,开列清单,由警所盖印,公布周知,矫从前需索之弊。香客上岸出香,此项钱文,交所居寺庵执事僧开付。如香客体恤苦力,从优犒赏,亦宜令执事僧经手。幸勿直接开付,致效尤请益,纠缠不清,酿生殴詈。

  ○香期,有一种游僧瞎僧,到山化小缘,成群拦路,扳轿牵衣,骚扰可厌。现已从严查禁驱逐。其残疾瞎僧,则收入净土堂。惟化小缘僧,其中实有真贫苦行者,碍难概禁。现规定,以席地坐化四字为限。香客对于此项僧,多多施舍,结缘奖善。遇有站立募化者,切勿施予开端。如有扳轿牵衣等举动,可知照警察,及巡照僧拘究。

  ○寺院庵堂,款待住客,力求完备,不觉而入于靡丽奢侈,殊非清净道场所宜。县知事,杜渐防微,迭谕沙门,力崇朴素。香客之来,或崇奉教相,或流连光景。人都高尚,住亦暂时。对于居停,幸勿责备求全。共挽浇风,以维佛土。

  ○词客骚人,兴来题咏,已令僧徒备有笔札,幸勿题壁。题亦不久刮去,转惜佳句不传。有一种恶少,以猥亵字画,污疥名胜墙壁,殊损公德,幸自戒之。如不遵依,派警拘究。

  ○山中赌博鸦片,均所严禁,犯者拘惩,罪连容留之主僧。主僧报告者,免罪,仍照章提奖。君子怀刑,各其注意。但消遣赌酒食,不以金钱为目的之娱乐品,不在此限。至僧徒,虽娱乐之赌,亦犯清规,有犯必惩。

  ○普陀佛地,荤腥宰割,向所严禁,各寺均不设荤厨。香客到山,允宜素食。如万不能素食,只可酌带罐头。切勿公然以血肉之品,妨害香积。

  ○妇女小孩到山,装饰宜从淡素。珍宝炫耀,漫藏冶容,戒之为妥。

  ○梵音潮音各洞大士示现,诚者见之。佛重蝼蚁之生,舍生实属谬妄。向有示禁,希望香客,广谕痴愚。(中华民国十一年一月给。)

  定海县知事陶镛示谕事:

  本知事,因公干到普陀法雨寺。住持循照旧例,率领全寺僧徒,在山门外,排班迎接。本知事,歉悚不安。当于出寺时,谕免班送。旋到普济寺,先谕住持,将排班迎送,一概蠲除。查丛林缁众,诵典焚修,自有清规。游方之外,寻常酬应,尚合屏除。岂可扰以世俗之繁文,苛以官场之缛节。查此种迎送陋例,远自帝王时代,嬗递而来。今则建国共和,立宪平等。在施者,习焉不察,几自忘贝象之尊严。而受者,谢却不坚,遂未去饩羊之告朔。楚齐两失,审非小节之疵瑕。儒释异源,应有折衷之仪式。嗣后县知事到山,倘有特别典礼,应俟届时规定。其寻常巡住,祗须各该寺方丈住持,执事首领,于合宜地方,行相当敬礼。所有两廊僧众,排班迎送,以及撞钟擂鼓,升炮扶轿等旧例,自今日始,一律革除。各该僧众,威仪自重,人格攸关。毋为无礼之恭,致贻有识之诮。除呈报并分令外,合行示谕。全山缁白,一体咸知。(民国十一年一月给。)

  定海县知事陶镛,批准前后两寺住持莲曦了明,呈定取缔公务寮,及钠夫,并寺庵内外单规则:

  一 凡前后两寺公务寮,及各庵之工人,无论内单(即在内服役者)外单(即在外工作者),均须寻觅妥保,方准进单。嗣后发生事故,或逃亡时,均由保人负责。

  二 前后两寺公务寮工人,须由该寮头单(即工头),随时约束。有不服者,由头单告明该管客堂办理。如再不服,送警局惩办,或驱逐过海。情节重者,送县。

  三 前后山钠夫,均由公务寮,派人带坡(即带领),即责成带坡人,随时约束,不准刁难香客,并额外需索。如违,告明客堂,送警严惩。

  四 公务寮,及各庵内外单工人,因事受屈,须将理由告明庵主,或该管客堂,静候查明实情,秉公处理。不得恃蛮行凶,以干法纪。

  五 公务寮,及各庵内外单工人,遇事不平,如行凶殴人者,不论其理之曲直,当将先动手者,拘送官厅,先行重惩其行凶之罪,后再为判断是非。

  六 遇有事端发生,如有从中挑拨,及附和者,查明一并送官严惩。

  七 祸端酿成,其主动及附和者,或畏罪逃匿,除责保跟交外,当将该凶姓名年貌籍贯开明,呈请官厅,备文关提,归案惩办。

  八 遇有庵中出香,须用钠子者,各钠夫,须由公务寮指派顶数,不得漫无限制,争先夺后,强拖香客等情。如违,报警拘究。

  九 遇有偷窃柴树,及蔬蓏等物,当酌量情形,交该管客堂,转送警局严办。或径送警局讯究,不准私自吊打。如违,严惩不贷。

  十 本规则,由呈请县署核准布告施行。(民国十二年一月给。)


附录

王应吉病梦纪灵


  明澹凝居士王应吉,素虔奉大士。万历壬寅,患痰火疾,水浆不能咽者七日。九月朔前子夜,梦乘肩舆,循大河浒,忽颠堕水中。鳞甲之类,种种当前。因念此辈,吾尝啖之,今乘此为难矣。恍惚若有挟其两臂起崖上者。仰首视之,则赤日悬空,观音大士,倚崖而坐。善财、龙女、鹦鹉、净瓶之属具列。以手扪衣不湿,因叩谢。大士谓曰:汝本善知识转身,素虔奉我,故来相救。但汝杀业颇多,致有是病。若能戒杀,汝病即愈。王曰:此夙心也,谨受戒。大士曰:我有醍醐,与汝饮之。王捧杯一吸而尽。其杯似玻璃,内外通明,醍醐色黄且碧,味殊清洌,不类世间浓郁。饮毕叩谢,倏然而觉,余香犹在唇吻间,遍身雨汗。移时清凉,心胸开爽。进粥饮之,精神顿回复。自后遂盟心戒杀,自作纪灵戒杀衷言,志其事。(慈心宝鉴)

当你发现自己被贪欲诱惑的时候,一定要降伏自己。
要做心的主人,不要做心的奴隶!
要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使人成佛,也可以使人成为畜生。心悟成佛。
心迷成魔。 所以必须要降伏自己的心, 不要使它离开正轨而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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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洛迦新志卷九

(流寓门)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流寓门第九

(共十三人)


  名山胜境,本仙真栖息之乡。绝岛荒嵎,为贤者避世之地。伊人宛在,游子关情。兹山安期寄迹,艳洒桃花。抱朴固形,名留丹井。鹤年孝通梦感,学佛知归。柳庄相自僧传,与人为善。不独增名山之声价,更以助正法之流通。志流寓。



  安期生

  琅玡人。避秦乱,至山修炼。尝以醉墨洒成桃花纹。故寺西南有桃花山。(旧志)

  


  梅福

  字子真,九江寿春人。汉成帝时,为南昌尉。见王氏权盛,汉祚将移,乃为疏,从县道上书。福本微官,又为奸党所抑,不报。福见时事日非,遂弃官佯狂吴市闲。后有人见福于山。明万历闲,僧如迥,以梅岑之椒,为福炼丹处,重创梅福庵,以存古迹。(裘志,流寓,精蓝。)

  按:裘志云:汉书本传如此,亦不敢附会增益。又引宋陆游梅子真泉铭曰:梅公之去汉,犹鸱夷子之去越。变姓名,弃妻子,舟车所通,何所不阅。彼吴市闲,人偶传之,而作史者,因著其说。倘信吴市而疑斯山,不几乎执一而废百。梅公之去,如怀安于一方,则是以颈血,丹莽之斧钺也。山麓之泉,甘寒澄澈。珠霏玉雪,与子徘徊。酌泉饮之,亦足以尽公之高,而叹其决也。乃谓,子真既可从吴市至会稽,独不可从会稽至洛迦乎?会稽曰梅山,此曰梅岑。会稽有子真泉,此亦有子真井。余信子真于洛迦,犹陆先生信子真于会稽也。

  又按:裘志流寓,只载梅福。许志,增安期生,亦尚有说。至全祖望宝陀三君咏。梅福安期外,又增梁鸿。考邑旧志,或说鸿避乱梁横山,或说东霍第三山,不及普陀。未审谢山所据何书,故略之。

  


  葛洪

  字稚川,高密人,究览典籍,尤好神仙之术,著书号抱朴子。山中有葛洪井,相传为炼丹之井。(许志)

  按:许志,谓县在唐开元闲,以洪曾炼丹于是,洪号葛仙翁,遂名县为翁山,此说殊非。抱朴子,论古仙者之乐,以登名山为上。而以海中大岛屿,若会稽之东,翁洲之类者次之。翁洲即翁山,则洪所著书,已有翁山之名矣。翁山,当为三国时,葛玄得名。玄,为洪族祖,号仙翁,曾采药海山。洪,号稚川,隐罗浮,传有履化蝶事。许以翁山,谓因稚川得名,实沿定海县志之误,未加深考也。

  


  王天助

  字致和,号颐庵,昌国蓬莱乡人,学道于袁松溪。泰定闲,人侍内祠。以精禬祷,数遣代祀名山。京师大旱,祈雨辄应。有司治决河,投其铁符,水势渐减。主鄞之玄妙观,建玉皇阁,赐号太虚玄静明妙真人。尝修炼此山云。(许志,鄞县志。)

  吴莱

  字立夫,又字渊颖,金华人。性好游,尝东出齐鲁,北抵燕赵。及还江南,复游海州、历蛟门、浮海、东寻梅岑山、观音大士洞。登磐陀石,见晓日初出,海波尽红。瞪目长视,思欲起安期羡门而与之游。作磐陀观日赋,脍传一时。(定海厅志)

  丁鹤年

  西域人。父职马禄丁,徙居武昌。至正闲,淮兵渡江袭武昌,鹤年从兄吉雅谟丁为昌国令,徒步往依焉。荐章凡九上,皆不受。既而兵戈四起,匿翁洲海岛。隆冬衣不掩胫。有馈遗者,虽饘粥费无所受。忧愤欢愉,皆发之于诗。其题普陀山七律,至今脍传焉。(定海县志,许志。)

  


  袁珙

  字廷玉,士元子。幼袭父学,于书多所观览,壮益爽秀。尝游补怛洛迦山,僧有别古崖者,善相,见而奇之。谓其眼光如电,法当以术显。因以相家之术授焉。洪武中,遇姚广孝于嵩山寺,谓之曰:公刘秉忠之俦也,幸自爱。后广孝荐于燕王,召至北平。王杂卫士类己者九人,操弓矢,饮肆中。一见即前跪曰:殿下何轻身至此。九人者笑其谬,珙言益切。王乃起去,召珙宫中谛视。曰: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须过脐,即登大宝矣。已见藩邸诸校卒,皆许以公侯将帅。王虑语泄,遣之还。及即位,召拜太常寺丞。赐冠服鞍马,文绮宝钞,及居第。帝将建东 GONG,而意有所属,故久不决。珙相仁宗曰:天子也。相宣宗曰:万岁天子,储位乃定。珙相人,即知其心术善恶。人不思义,而畏祸患。往往因其不善,导之于善,从而改行者甚多。性孝友,自少安贫养志。亲疾甚,吁天祈减年以益亲寿,疾果瘥。有以役他徙者,委之金百镒,不相闻者十余年。后其人归,以金还之,封识如故。友人以事逮而没,珙收厝以归其母。待族党有恩。立朝小心慎密。每建言,为上所眷爱。后居家,好吟咏,能画竹。所居城西,绕舍栽柳,自号柳庄居士。永乐八年卒,年七十六,赐祭葬,赠太常少卿。(鄞县志)

  张随

  字亚泉,顺天文安人。官御用监太监。涉猎经史,精书法。时故相兰溪赵志皋为教习,器重之。万历三十年壬寅,奉命赍帑金千两,莅山建藏殿。三十二年甲辰三月,殿成报命,绘图以献。逾年,复赍金二千两,以竟前绩,至丙午秋竣事。先后在山八年,拮据经理,区画尽善。性俭约,一蔬一饭外,无所需。山中无义之徒,每有谋私利,以坠戒律。随甫至山,若辈远遁,山寺为之一清。鼎新之后,又博求儒绅,辑为志乘。寺僧建生祠以祀之。(周应宾普陀寺,及内官三公祠,两碑记,裘志。)

  苏若霖

  崇祯朝内官,惩魏忠贤之败,挟资来山,载渗金铜观音一尊。至道头,未知适从,向大士前卜筄,镇海吉。遂送入后寺,今奉圆通殿内。又施己资千余,庄严净土。甲申闻变出山,年余再来,竟隐山中,至没。僧德之,为建塔,岁时设供。后又与张王党马诸人,俎豆大寺,可不谓贤欤!(旧志)

  吴钟峦

  号稚山,常州武进人。崇祯甲戌进士,历官至礼部尚书。姚江黄宗羲,招公居四明。答曰:从王所在,待尽而已,遂退居普陀。舟山师溃,公曰:吾老矣,不及此时寻一块干净土,即一旦疾病死,其何以见先帝,谢诸君子于地下哉!乃复渡海入城,至文庙右庑,设高座,积薪其下,捧先圣神位,举火自 fen死。所著诗文甚多。白华僧去微收藏,后为四明万履安取去。(许志,鲒埼亭集外编。)

  按:许志,谓公流寓白华庵,说本定海县志。观公有寓白华庵生辰诗,说似可信。而公又有寓无凡静室,彤庵见过诗。无凡静室,乃宝称庵。而朱绪曾昌国典咏云:吴忠烈寓室,余寻其遗迹,僧云在栖真庵,今废。然栖真庵,即真显庵,万历三十年,督造张随,改名。忠烈寓所,当以无凡静室为是。

  沈宸荃

  字友荪,号彤庵,慈溪人。崇祯十三年进士。鲁王监国,连擢至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鲁王驻舟山,以疾请休,尝至普陀,与礼部尚书吴钟峦,相盘桓。舟山破,复从王,至金门舣舟南日山,遭风没于海。(许志,海东逸史,小腆纪年。)

  


  沈良锡

  字之冕,镇海人,官定海把总。康熙二十八年,赐金建寺,总兵蓝理,派良锡率兵看护,前后居守甚久。建寺时之规画驰驱,亦良锡力为多。为人守正不私,僧众赖以相安。普陀近山多礁石,行舟趋避孔艰。良锡于短姑道头,高悬一灯,光照彻夜。舟行在数十里外见之,加额喜曰:见佛灯矣,抵洛迦道头矣,人咸称便。理爱其敏练老成,遂不更调。于是挂弓天山,绣佛铃阁,一花一石,缓带登临。昔有仙尉,今有福将,亦千古佳话也。(裘志,陈志。)

  胡氏子某

  镇海人,家贫,父早世,衣棺悉贷。年十五,僦屋普陀,卖腐为业。一日其母使人趣之归。将至,始知母将去室,以聘钱偿债欠,某涕泣不胜。抵家拜母毕,疾趋投水滨。见者力援之,逾时始苏。负以归,母子抱持大哭。母曰:儿心吾知之,无然,吾不嫁矣。某血泪迸涌,终不出一语。里人感其意,群醵金偿娶者。娶者毁婚帖,坚不受偿。某叩首曰:聘金不可不偿,众情亦不敢负。愿立券加息,陆续措偿,娶者始受半去。事定,仍至山理旧业。知县缪燧闻之,叹曰:此孝子也。遗以钱粟,并允常继以供母,谢不受。后再访之,无踪迹。(定海县志)

当你发现自己被贪欲诱惑的时候,一定要降伏自己。
要做心的主人,不要做心的奴隶!
要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使人成佛,也可以使人成为畜生。心悟成佛。
心迷成魔。 所以必须要降伏自己的心, 不要使它离开正轨而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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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洛迦新志卷十

(艺文门)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艺文门第十

(共三十种)


  若论法门理体,本言说之远离。而在娑婆众生,以音闻为能入。故西来直指,亦说楞伽。东山道场,偏宣般若。不有粲花妙舌,安令顽石点头。兹则真歇开宗,传洞山之宝镜。孚中继轨,称济室之白眉。古鼎生莲,舌根不坏。紫柏弘法,身相长留。潮音得宏机伟辩,别庵亦卓论精修。以标月指,作暗室镫。志艺文。

  


  真歇语录二集(真歇清了著,见普陀列祖录。)

  五灯会元二十卷(大川普济著,见清四库全书提要。)

  提要云:是书取释道原,景德传灯录。驸马都尉李遵勖,天圣广灯录。释维白,建中靖国续灯录。释道明,联灯会要。释正受,嘉泰普灯录。撮其要旨,会为一书,故曰五灯会元。以七佛为首。次四祖、五祖、六祖、南岳、青原以下,各按传法世数载入焉。盖禅宗,自慧能而后,分派滋多。有良价,号曹洞宗。文偃,号云门宗。文益,号法眼宗。灵佑、慧寂,号沩仰宗。义玄,号临济宗。学徒传授,几遍海内。宗门撰述,亦日以纷繁。名为以不立语言文字,为不二法门。实则轇轕纷纭,愈生障碍。盖唐以前,各尊师说,儒与释争。宋以后,机巧日增,儒自与儒争,释亦自与释争。人我分,而胜负起,议论所以多也。是书删掇精英,去其冗杂,叙录较为简要。其考论宗系,分篇胪列,于释氏之源流本末,亦指掌憭然。固可与僧宝诸传,同资释门之典。故非诸方语录,掉弄口舌者,比也。

  


  五会语录(孚中怀信著,见普陀列祖录。)

  四会语录(古鼎祖铭著,见普陀列祖录。)

  金华宋濂序曰:古鼎禅师铭公,以临济十七世孙,四坐道场,为黑白之所宗仰。一旦祝厘浙江省垣,现白光三道。丞相康里公见之,极加敬礼。未几将示寂,语其徒曰:观世音莲台至矣,安坐而逝。及火化,舌根齿牙数珠俱不坏,五色舍利灿烂无数。国史危先生,已摭其行业,为文勒诸碑。而四会语录,未有序之者。师之得法上首,今天界禅寺,西白金公,属濂作之。濂览已,合爪言曰:是真正语,是不著有无语,是雷轰电扫语。学者随所悟入,如慈云遍覆,法雨普沾。大小根茎,皆获生成。非入正知见,具大力量者,孰能与于此。呜呼!世安复有斯人乎哉!非谓果无之也,求其真淳无伪若师者,鲜也。濂既为叙其事,复歆艳之。歆艳之不足,复作伽陀一章赞之。其辞曰:我观我师四会语,一言一句皆真实。河沙妙义总含藏,其中无余亦无欠。及至能所齐泯时,欲觅片言不可得。有如十方虚空界,种种色相皆现前。或飞或潜或动植,以至洪纤高下等。枯荣生死及崩竭,了然不染虚空相。而亦不出于虚空,真相如如不动故。师昔尝登寂照场,耳边一喝三日聋。惟聋故使功用绝,绝后通身皆是耳。自兹出世入翁川,翁川海水亦生耳。但闻鱼龙哮吼声,即使波涛增汹涌。继升普陀洛迦山,合掌问讯观世音。目能观色耳闻声,音声何独以目观。不知本来无耳目,见所不见闻不闻,尽大千界无碍者。中天竺国陵霄峰,所谈妙法皆如是。只因妙法妙难思,结集已落第二义。眉闲放出白毫光。七宝莲台向空至,此皆游戏神通事。于师之道不相摄,师之道大不思议。千古赞叹莫能尽,姑以第二门中观。可以洗空于结习,可以触动于悟机。可以速证于菩提,是宜流通于世闲。视如照耀光明幢,我言或诬有如水。(普陀列祖录)

  大千语录(大千慧照著,见普陀列祖录。)

  


  拙逸语录(祖芳道联著,见普陀列祖录。)

  剖璞语集(朗彻性珠著,见旧志。)

  林樾集(履端海观著,见张忠烈集。)

  鄞县,张煌言序曰:世之辟佛者,率以浮屠氏为外教。而瞿昙氏,亦往往逃于枯空,谓不如是则非禅也。然东林慧远,白社风高,未尝不陶情吟啸。则诡于禅之外非禅,而拘于禅之中者亦非禅也。夫善易者不言易,今使进禅而赋诗,而字摹贝叶,句勒昙花,则亦偈而已,何名为诗?夫诗本性灵,而禅亦性灵。要自有活泼泼地者,此即禅机也。普陀端公者,吾未知其禅理何如。而微吟高咏,绝非枯空者可比。彼岂欲以诗名鸣哉!毋亦禅机所触,不禁其洒洒洋洋矣。余偶得其数什而讽之,固无贝叶昙花风味。以是知端公能超于禅,而不拘于禅者也。端公之师朗公,有秋兴数十首,清微宛淡,业剞劂传世。而端公复能继其宗风,真不愧传衣钵矣。是为序。(张忠烈集。)

  按:履端,名海观。于净业之余,以言寓道,兴至留墨。鄞陆中书宝,称为诗僧。见旧志精蓝。忠烈所序诗,殆随便钞录者,非林樾全集也。

  梅岑新咏(芥舟著,见张忠烈集。)

  张煌言序曰:从来儒墨分席,然诗律可通于禅,禅锋每寄于诗。是何以故?盖诗家格律甚精,不避空虚三昧。而禅家机锋相触,原其风雅三摩。故禅有魔,而诗亦有魔。而诗称圣,禅亦称为圣,超悟者,本无殊趋也。芥舟上人,以远公宿根,得生公妙解。振锡名山,玄风晻暧。禅悦之余,遂成梅岑新咏。骚耶?偈耶?读之,如坐光明藏矣。是使骚人雕风镂月,总是拈花。释子研教参宗,无非梦草。提起法幢,高翻骚瓮。直疑大士现身,岂仅老僧饶舌。则满恒河沙皆诗也,满恒河沙皆禅也。有声闻者,常作如是观。即无色相者,亦当作如是观。(张忠烈集)

  


  三山语录(三山著,见杨雍建撰衣钵塔铭。)

  通元诗集(通元照机著,见范炜撰诗序。)

  鄞县,范炜序曰:诗必隐逸者能之乎?非也。隐逸者,栖迟山林,身闲心静,其地其时,俱可以为工诗之具。故古今来隐逸者之诗,率多传耳。从兄,今号通元者,幼慧而寂。与余辈群从,出就外傅,辄不喜经心尘务。甫十七,竟逃浮屠,从师卓锡于洛迦之栴檀。迄遣徙入内,则居慈水之寿峰先觉寺。所到,修举废坠,光宠祖庭。及海禁弛,则又还普陀,主大寺方丈。良以道声慈味,为坛场属望故也。予自释褐,奔走风尘,羁栖外吏。埙篪绝和者,且数十年。虽须眉笑貌,忽忽如梦,求一见不可得,又安知兄之能诗也乎!曩岁在辛丑,予尝一过梅岑。兄是时,尚不与予言诗。及今复阅三十余年。兄道益高,心益古,貌益臞,神益旺,而诗亦益工。客有从海外来者,屡屡为予言之。予思一见其诗,遂亟请以来。读之,而乃知兄,不独成佛当在灵运前,即为诗亦不许僧弥难也。兄之诗,清真苍朴,发抒性灵,亦不甚拘格律。如高山飞瀑,寒林著雪,非不磊落烂熳也。要其体质,玉洁冰清,绝不惹一点脂粉尘壒气,为可贵耳!由是言之,诗则兄工,知则我独。以是评兄之诗,而辄序其大意以遗兄,未知以予为有当,否也?呜呼!舂涛激云,骄林却日,奇葩异鸟,绕案盈庭。当斯时也,荣辱不加,理乱不闻,兴之所至,奂然成咏,其诗亦安得而不佳!然则予之所不如兄者,独一诗乎哉!(旧志)

  重修宗谱(通元照机著,见旧志。)

  自序曰:四明名山大刹,以补陀为最。大士现灵于前,高座禅宗,似续于后。奕叶传灯,皆井然有序,而不可紊。普陀寺,中兴于始祖普贤,嘉靖闲,我十世祖本空师,卓锡于此。精专三学,悟空五蕴,遐迩向化。适遭倭变,朋徒西窜,遄归姚江之玉皇殿,聚徒熏修。隆庆间,总督刘公,迎回山中,避居西天门之圆通庵,焚修益虔,讲诵不倦。远近闻风者,莫不奉为金仙,尸之祝之。于是叹空师之道力,为能与佛祖灵山,相得益彰也。海氛内徙,鞠为茂草者,十余年。机率徒侣,隐居先觉,怅然南望,非朝伊夕。今际圣天子明德,海隅清宴,得返故林。而空师之遗迹,焕然一新,是亦普陀兴废之一大机也。旧谱,序于明周侍御公,惜其年久漫漶,仅有大略。乃偕玄孙心明,修辑而新之。夫自嘉靖迄今,不及二百年,而废兴者再,亦可以知世事之无常,而先泽之可恃矣。愿我子孙,永守清规,努力精进。岁时俎豆,绵绵不息。庶几始祖普贤,及空师之衣钵重光,而普陀之香火弗替。不负机拳拳修辑之至意也。(旧志)

  普陀列祖录(潮音通旭著,刊本。)

  自序曰:名山大川,固虽天造地设,莫不因人而传而重者也。茍不因人而传而重,则古今天地,古今山川,岂达摩之后始有嵩山,仲尼之前竟无洙泗耶!天造地设者固多,其有幽闭而终不之传者,漠然而终不之重者,可胜限计哉!是皆未得因人而传而重者也。普陀一山,卓越海涯,屹立巨浸。大经具载,乃普门示现之区,实列祖宏法之地,又不可以寻常形胜并论也。自宋至明,禅宗世出。真歇唱导于前,祖芳振兴于后。无何沧桑变易,甲乙风成。法鼓不鸣,百余年矣。嗟乎!四十代烜赫祖师,泯焉无闻,谁之责欤?予忝为末裔,承乏兹山。切恐祖德靡扬,山灵见鄙。是以求诸群集,考诸旧志,实于此山阐法住持者,或得一句一偈,或仅得其名,一皆归诸山志。闲有缺典,惟俟渊博之士,采而补入焉。复刻是篇,以表彰之。且见四十代老古锥,面目犹在。

  百岁老祖宗谱(潮音通旭著,见旧志。)

  自序曰:夫万派之流,必溯源而出。千丈之木,必托根而固。曾是耆年硕德,光前垂后者,可不特为表彰,以示不忘乎?予自承主此山,既表普贤道诚禅师,为合山之祖。其孙四,而本空圆献禅师,为西天门祖。其徒三,而无暇明通禅师,又为旭等数十家之祖也。无瑕通祖,聿修厥德,励行纯全,寿登百龄,为世福田。受徒十人,皆英贤钜略,增重名山。若吾宗奇峰才祖,尤其杰然者也。探本穷源,非德厚流光,而能若是乎?古人视履考祥,本诸身,征诸子孙,有不彰彰较著者哉!是用前岁既新其墓,今岁另系其谱。蒸尝必恪,后进必书。树名山之赤帜,昭来学之司南,谓非法门之盛典欤!惟在后之子孙,永言绳武,弗替引之,即是百岁老祖,长在而不灭矣。故特表而出之,以示不忘云。

  潮音语录五卷(潮音通旭著,刊本。)

  漳浦,蓝理序曰:余闽人也,壤接四明。自髫年,即识有南海普陀,大士显应状,私心向往之。三十年来,驰驱戎马,百战余生。自分根器薄劣,不获于宗门一酬宿缘,为此生憾事。然生平不妄杀一人,不僇一已降,将士则禀承于大士慈悲教居多焉。前岁圣驾南巡,稔悉定海为东南胜地。而普陀洛迦,又为天下第一灵山。特布帑金,虔修寺宇。盖圣天子之留心教典至矣。迩因定镇虚席,命理改镇兹土,诚千载一时之知遇也。予自顾何人,膺此重寄。莅镇之后,乘片颿,赴紫竹栴檀林,斋心礼大士像。上祝圣寿之无疆,皇图之永固,意至深且切也。瞻拜之下,见寺中大众,济济云集,尽属雁行。而欲于其中觅一如来真子,为人天眼目者,而究不可得,无乃法门一大缺陷耶!爰是询之诸僧,访之郡荐绅先生,佥以潮音师对。择日熏沐礼请,强而始至。至之日,四众围绕。升堂说法,如电掣,如云涌,如拈花微笑。深心宏愿,务使末法众生,同归于智海而后已。诸方耆年,不能不为避席。彼天童之浑金璞玉,万年之河倾海注,兼而有之也。抑余又有说焉。潮音洞,为菩萨显现之处。自来以宰官身,得睹自在法相者,由宋迄今,有王舜封、黄龟年、史越王浩、颜颐仲、张蓬山、曹立诸人。载之志乘,历历不爽。今余以诵帚钝根,归心教海。积诚所感,亦幸遇三十二应身之一。维时同行属弁,无不共目共见,业已另载入灵异记中。是余于此山,实有夙契。而今又适得以洞名名其法号,岂非大士默相昭示,使宣扬大乘于千万世者乎!于其语录之成,而略序之如此。

  范光阳序曰:夫道有歧乎?迷者歧之。夫道有言乎?迷者言之。由迷者歧道言道,而道斯晦矣。无迷者歧道言道,而道亦晦矣。过在迷者不极其源,而道将无以白于天下。曷言乎极其源也。儒者穷理尽性而不能化,以其杂于情识也。道者修精葆元而不能泯,以其留于形命也。其惟释氏乎?若人欲识佛境界,当净其心如虚空。空无自性,故能生万物而不倦。空无定位,故能容万物而不碍。空无本体,故能历万劫而不坏。斯道其谁能证之?从上佛祖,以及天下善知识,未有不亲证斯道,而能踞师子座,导利人天者也。南海潮音和尚,自吃放参斋后,一味陆沈。偶承当道,举于稠人之中,即时伐鼓升堂,一鸣惊人。每每提倡,实能化形迹,融万汇,如人食蜜,中边皆甜。教化大行,典型后学,其嘉惠宁有尽乎!昔二十五果位圣人,从二十五有,各证圆通。我潮音和尚,惟以一条白棒,穿却三教,直指当人本命元辰立地处。日有航海南询者,当谛听究竟了义法门。予齿虽长,仅见潮师一斑,今乐于告人,因发其端如是。

  释大瑢序曰:吾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只者连篇累牍,从甚处得来。须知从上诸圣,建立化门,入水救人,观机逗教,不得已,示一机,垂一境,如风行大野,雁过长空,扫绝支离,不留朕迹。得非悟处超卓,亲见作家。岂彼沈言短贩之流,可同日而言也。所以古之人,因雨洗澹红之语,成枯木见而叹曰:此人亲见先师来。我同门潮音和尚,夙承愿力,主席普陀。掷龙宫之大宝,普施群生。剔太白之真灯,照开一切。拈椎竖拂,直指惟心。不露锋铓,全昭顾鉴。洵哉!法苑祥麟,宗门之标帜也。余年垂老,承乏平田,一睹兹编,得毋加额。信古人亲见先师之语,岂偶然哉!于是乎序。

  潮音随录一卷(潮音通旭著,刊本。)

  续灯正统(别庵性统著,见王日藻序。)

  云闲,王日藻序曰:佛教之以灯名其传也,自然灯佛始有其名,取其光明不息,同乎日月之义焉。顾有显则有晦,有焰则有熄,此亦盈虚消长之不能免者。日月犹蚀,而况于灯乎!至于统之为义,则益严矣。惟其道,不惟其人。惟其人,不惟其时。吾儒自二帝三王以后,宁可架漏千年,不许汉文唐太接统三代,则释氏可知已。嗟乎!灯不长照,斯续者贵。统不少假,斯正者尊。甚矣!别公禅师续灯正统之编,为详而核,慎而公也。别公为三山来禅师高足白眉,英年受嘱。自蜀临江,先宏教于高峰。南下至甬东,遂主席普陀之法雨。法雨,为明大智尊者开辟道场,别公继而昌之。然智以苦行证道,非禅宗也。法雨禅宗开法第一代,则自我别公始矣。向使别公道不修,学不讲,闻望不实,则何以奔走英贤,奂轮福地?又何以特立普陀,埙篪老宿?乃其书故具在也。标真领的,扬芬漱润,殚十数年之功,成兹伟哕。若左之传,迁之史,可以鉴古今而考得失,博闻见而治身心。其绍先启后之功,岂世之擎拳竖指,标榜虚名者,可同日语耶!昌黎有言,荀与杨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若是书,则可谓语详而择精矣!予衰老杜门,年来与健庵珍示诸公,修香山洛社故事。暇则闲取释氏遗文,泛览流观。虽不能彻其精要,亦庶几得其指归。今年癸酉春,别公寄予是书,且丐为序。翻阅之余,知其上绍精微,下删妄滥,续五灯之未备。仍白禅师续灯之名,而加以正统之号,其立意可谓严,而用力可谓勤已。抑予又闻大慧之徒,九十四人,俱数传而止。惟懒庵之后多传。至公,以不绝如线之危统,而乃能大其光,宏其焰,然无尽之灯,照一时而及万古。若别公者,非古人所称,必荷门基一不为少者哉!遂序其大意如此。(旧志)

  慈溪,姜宸英序曰:先圣有云,西方有大圣人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化。自达摩传其道入东土,其为道也,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明心见性,了生脱死。予初探其门庭,竟无所得。且于履践,毫不相应。然遇出世宏法之士,擎拳竖指,棒喝交驰,一语一默闲,俨若过屠门,不能禁其大嚼也。壬申春,泛南海,登普陀,得晤别庵和尚,与语连日,知为大慧十七世孙也,赠额而还。次年以所集续灯正统,征序于予。予既不能窥其门庭,又安敢于和尚前作诳语哉!然细详是编,以南宋为始。要归于今日,补集五灯之未备,是之谓续灯也。以济洞分列,各清其授受,表章二桂之昌荣,是之谓正统也。灯续而统正,将见灯灯不灭,千载流光。直使人人明心见性,了生脱死。所谓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化,其在斯欤!其在斯欤!(旧志)

  梅岑稿(别庵性统著,见裘琏序。)

  慈溪,裘琏序曰:士之幼负慧性,遗世而逃于禅者,必有魁杰不可束缚之气。故虽入空门,其才力所至,类能旋转擘画,兴衰举废,以寓其兼善天下之心,此则其同于吾儒者也。至其遗弃万有,娱情泉石,静心高致,发为清响,则庄子所称天籁者也。吾儒撄罹尘网者,往往多不及焉。洛迦法雨别公,蜀之夔人,负奇气长才,而隐于禅者。生时父有异兆,童龄出尘,壮年受嘱,可谓奇矣。自其主席此山,翦荆棘,驱麋鹿狐兔,首创绀殿红楼,于奇岩秀壑之闲。规画所至,钜细毕张。十年之闲,遂为圣朝兴建菩萨道场庄严之首。余疑其心劳力瘁,而不暇为和平要渺之音,抒泄山川奇宕清淑之致矣。别公则不然。长章短句,兴会淋漓。怀古悼今,缠绵情致。盖虽专门名家,精研兹道者,莫或先之。呜呼!别公奈何其多才,而又奈何其逃于禅也。戊寅中秋,余以志事入山,与别公盘桓泉石,披裛烟霞,庐峰金山,未之或远。暇日,出其所梓梅岑稿属为序。余屈首穷经,二毛瓠落,经世问道,一不可自信,以视别公何如哉!然于诗,则少而嗜焉,老而习焉。虽不能登李杜之堂,入鲍谢之室,自谓甘苦有得,褒评赏讽,津津不倦。遇别公,而不相倾倒,吐所欲言,不几负此名山也哉!爰不辞而为之序。(旧志)

  别庵语录三十八卷(别庵性统著,见严曾矩序。)

  禹航,严曾矩序曰:余尝读昌黎送廖师序,以衡山之神灵,而郴州之气之清淑也。谓其蜿蟺扶舆,磅鳐郁积,必有忠信材德之士生其间。夫忠信材德之生,固非茍焉而已。处则为天地扶植其纲常,出则为国家赞襄其德业。又或逃禅学佛,破迷谬,解束缚,以导斯民于清净之途。盖不独担肩彼教,提倡而昌明之。而于圣君贤相,胜残去杀之化,为多所裨益焉。是则昌黎之三致意于一篇之中,洵有味乎其言之也。今别庵和尚,四川之夔洲人也。巫山巫峡,瞿塘滟滪之闲,险奇壮丽,甲于荆梁。固知其神灵,不异于衡山。而清淑之气,且远过于郴州。和尚慧业夙根,幼即归身浮屠,持梵行,精进坚确。既长受付嘱于三山老人之门。盖潜心教外,融证妙谛,遂自三山而上,为铁壁,为吹万,源源本本,直接宗风于大慧。学徒信仰,人士归依。乙丑始说法于蜀之高峰,丁卯则出蜀振锡来吾浙,止南海之普陀。道风日茂,声望弥重。四方书帛之要请,殆无虚岁。戊辰一摄杭之永寿。丁丑再摄杭之圣因。己卯主席于吾邑之径山。今岁庚辰竖帜于无锡之慈云。每幢盖所至,其徒之先后奔走者数百人,远迩缁流之赢粮而云集者数百人。至若荐绅先生,耕氓野老,与夫贩夫贩妇之想望其容光,幸侧承其槌拂者,殆不可以数计也,其亦盛矣哉!其昌黎所谓忠信材德者,非耶?当和尚之初止普陀也,普陀适遭残废。颓垣攲壁,无庄严色相之观。和尚振其道力,次第经营。己巳春,皇上巡幸江南,名彻宸聪,特赐帑金以大其缔造。迨己卯春,六龙再驾浙省,和尚率众迎銮。遂蒙召对,顾问备至。帑金再赐,宸翰叠颁。夫庶僚下吏,固有终其身思一觐天颜而不可得者。况乎纶綍之煌煌,赉予之重叠,尤非所敢妄冀也。而和尚独克荷宠休若此,又以叹忠信材德之果不独担肩彼教,而化理之裨益,为有当于天心者在矣。法嗣翠崖,玉峰辈,纂其语录三十八卷,分集摘要录四卷,径山录一卷,梓行于世。遣侍者澄照,走京师问序于余。惟余向往有年,属者圣因径山之席,且先郡邑之士大夫,通殷勤,效戒道前驱,徒以系官于朝,不得一识面以快生平。然窃念大慧当年,固终老吾邑之径山,而开明月之堂,以延无垢矣。今五百年,而和尚既嗣其宗风,复来其旧地。意者和尚为大慧于今日,余方为无垢于他年。彼明月堂中之笑语,从容为我俟之可耳。于其问序也,而并告之。(旧志)

  分集摘要录四卷(别庵性统著,见严曾矩别庵语录序。)

  径山录一卷(别庵性统著,见严曾矩别庵语录序。)

  

祖师正宗道影


  高峰宗旨纂要(均别庵性统著,见裘志。)

  

奏对录


  按:是录,系古心,别庵,记在杭州觐见康熙,奏对各事也。

  见灴语录(见灴空焱著,见许志。)

  文安,李灼序曰:自佛教东行以来,天下之名山大川,半为兰若。其闲钟乾坤之灵,显菩萨之迹,甲宇内而称最胜者,指不四五屈。一灯相传,必有善知识其人,卓锡住持,阐扬宗教。或竖指伸拳,或拈花汲水,悉为旨趣所流露。举示伧夫,虽重译讲解,而亦难以喻其意也。补陀洛迦山,为大士道场,孤峙海中。自宋迄今,历发帑金建造寺宇,而本朝为尤渥。爰有前后二寺,地虽分,而规模无异。使世之人,知大士之神,充满洋溢,盖亦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之意耳。后寺住持见灴禅师,学有渊源,窥探上乘。凡值天云昼垂,海水夜啸时,直欲掀翻八极,喝破大千。然遇雨晴花发,禅静堂空,又未尝不瞬目扬眉,历指恒沙于万万也。以故上堂说法,杀有巴鼻。语必透宗,意归无上。凡其竖拂披衣,总令诸天合掌。其徒辈,侧闻而备录之。将以付梓,一航飞渡,问序于余。余燕地一书生也,门外汉,讵足以语此。既而开其卷,则性灵洞达,如有所得。可解者解之,不可解者以不解解之,而卒亦无不解之解。乃知禅师语录,初不在语,正在无语处。得之,则无语处,皆其所语。其为语也,不亦大哉!方拟公余之暇,驾舟奉谒。与师携手于潮音梵音之闲,瞻大士之慈悲,俯洪波之喷薄。试启片言,直求指示,生平之愿,可以慰矣。奈何匏系之根,未能即为斩断。敬题数语,聊申向往。惟禅师不拒门外,他日从容求示,细领棒喝。其于名山宗教之旨,庶几窥见一斑,不更有幸乎!(许志)

  见灴诗文集(见灴空焱著,见许志。)

  普陀列宗录(海南性著,见续藏经。)

  僧家竹枝词一卷(开霁德辉著,刊本。)

  自序曰:嗟乎!佛法至今日,其不绝如缕乎。古时出家难,试经方度,官给度牒。秉戒后,参访知识,无刻不以向上为念。故晋魏唐宋以来,千余年闲,高僧辈出。了悟者代不乏人。朝廷尊师重道,优礼有加,异于常数。盖上以此事为重,下亦不肯自轻也。今时出家易,僧众愈多,真衲愈少。无论乡曲小庙,除应酬经忏外,不知修行为何事。宗教律净,杳焉不闻。师无以为教,弟亦无以为学。即通都大邑,名山巨刹,亦往往重外而轻内,舍本而逐末。以集缘兴造为急务,置身心性命为缓图。拈花之旨,西来之意,大半束之高阁。欲求佛道之盛,其可得乎?戊戌春,昼长无事,偶将僧家所行,衍为俚词,以示徒辈。自入山以至舍报,得题四十有八。俾知若者上品,若者下流。若者当法,若者当戒。生大惭愧,发大勇猛。树精进幢,被坚固铠。思与贤圣此肩,不屑与流俗为伍,庶几不无小补。噫!诸佛世尊,为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无非欲人开示悟入佛之知见,方畅佛之本怀。顾末世众生,障深根钝,顿悟为难。计惟有念佛一门,十方诸佛所共赞,历代祖师所共劝。横超三界,带业往生。人人可行,圆顿直捷。永明寿禅师曰: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是到家以后,直与宗门无二无别。若不出此,东钻西搕,盲修瞎炼,贡高我慢,增长无明。自以为修行可以了生脱死,吾不知其可也!倘不务正修,作为无益。一转瞬闲,报缘已尽,随业飘流,不能自主。甚至袈裟下失却人身,不更大负入山之初志乎?汝曹其勉旃。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四月八日,孤峰老衲书。

  释传修序曰:吾师孤峰老人,悲象教之陵夷,慨狮虫之炽盛。有志上进者,参禅念佛,靡所适从。无意真修者,随波逐流,罔知振作。爰将僧家所行之事,作竹枝词四十八首,以示徒辈。描写逼肖,搜括无遗。或贬或褒,直言不讳。真可谓眉毛拖地,一片婆心矣。修等,亲承棒喝,拳拳服膺弗敢忘。顾私之一家,何如公之一世。俾初入佛门者,咸知法戒。清夜扪心,陡发猛省,岂非启迪后进之一助乎!夫偈颂拈提,诗歌赋赞,或阐向上之旨,或宏净土之宗,古人著作,汗牛充栋矣。是编别创一格,非雅非俗,亦讽亦箴,实足补前人语录所未备。愿新发意者,各取一编,置诸案头,时一展诵。山歌也,村谣也,实警语也。闲有不拘韵处,毋以诗律衡之可也。光绪戊戌仲夏。

  西方乐咏,附娑婆八苦八难词,一卷(开霁德辉著,刊本。)

  自序节略曰:修净业工夫,以信愿行为三资粮。尤要在欣厌二字。欣者欣极乐,厌者厌娑婆也。尝见毕生念佛,临终不得生西,仍为宿业所牵,无他,欣厌之心不切耳。盖平日于西方境界,不尽了了。弥陀经,虽背诵烂熟,大都信口滑过,不求甚解,故不欣。娑婆之苦,习惯多生。苟且偷安,得过且过。或更贪著五欲,(色声香味触,又财色名食睡,名五欲。)故不厌。不欣不厌,净业奚成?杨提刑曰: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应为易两字曰:爱不断不出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念如何一?欣极故一。爱如何断?厌极故断。今述西方乐以助欣,又述八苦八难以助厌。每日晨兴盥漱毕,焚香一炷,西向端坐。将此咏,朗诵一遍,深信西方真有如此之乐,则欣羡之心,油然生矣。再将八苦词细读一遍,痛念娑婆实有如此之苦,万难忍受,则厌离之心,蹶然起矣。既欣且厌,发愿持名,刻不容缓。更将八难词苦吟一遍,则战栗危惧,誓必今生了办,不肯姑待来生。如此,则信愿行三资粮备矣。

  极乐歌注释便蒙一卷(开霁德辉著,刊本。)


附录

转女成男之灵异


  清杨璜,字希周,当涂人,世居官圩栗树坟。会兵扰其乡,匿妻妾与子于林中,以身守垄。兵来,见坟内有衣冠者,将执之,璜恁,赴水死。子甫十龄,见父溺,亦号哭奔投于水。时顺治丙戌三月十六日也。璜妻陆氏,悼夫无后,誓断血肉,迎佛像于家,旦夕恸哭念佛。忽夜梦一妪携一子至曰:赠汝。醒而叹曰:愿妾张氏,遗腹生子,则菩萨之赐也。岁暮,生女。陆氏泣曰:已矣。丁亥春,集族长告曰:夫既无子,薄产当分诸侄,吾得粗给衣食,以抚此女。言讫复哭。族长不忍,云俟小祥,为璜作佛事议分。及期,具会亲族。散斋之夕,亦三月十六日。女哭不已,妾抱就枕,忽如梦魇,愦愦不醒,女怪啼益甚。嫡疾呼始觉。抱女入手,则已不复是女身矣。陆大惊,族人群集,见面目依然。惟私处生长男根,其旁尚有血痕。众咸诧异,始悟菩萨灵爽,前梦不虚,竞至佛前胪拜,更名佛赐。次日,观者阗门。张县令取儿庭验之,犹未信,问其家族。佥曰:脱儿变非真,侄辈不愿分其田产耶?令乃释疑。鹤洞子曰:灵感至此,石破天惊矣。(唐宜之己求书,南海一勺。)

当你发现自己被贪欲诱惑的时候,一定要降伏自己。
要做心的主人,不要做心的奴隶!
要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使人成佛,也可以使人成为畜生。心悟成佛。
心迷成魔。 所以必须要降伏自己的心, 不要使它离开正轨而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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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洛迦新志卷十一

(志余门)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志余门第十一

(共三十八条)


  历朝国运,原有灾祥。末劫佛门,岂无兴废。众生业重,魔难频来。然稽大藏之经函,永怀皇泽。阅万年之簿籍,追念先型。他如石刻题名,遗传芳迹。海山物产,共诩瑰奇。凡各门所未收,汇此门而无漏。志志余。

  宋,张邦基曰:予在四明舶局日,同官司户王璪粹昭,郡檄往宝陀山,观音洞祷雨,归为予言:宝陀山,去昌国两潮,山不甚高峻。山下居民百许家,以渔盐为业,亦有耕稼。有一寺,僧五六十。佛殿上,有频伽鸟二,营巢梁栋闲,大如鹎鵊,毛羽绀翠,其声清越如击玉。每岁生子即引去,不知所至。三韩外国诸山,在杳冥闲。海舶至此,必有所祷。寺有钟磬铜物,皆鸡林商贾所施者,多刻彼国之年号。亦有外国人留题,颇有文采。(墨庄漫录)

  按:四库书提要云:邦基,南北宋闲人,著墨庄漫录十卷,为宋说部之可观者。此云宝陀山居民百许家。云有一寺,当在真歇了禅师未至普陀结庵以前。故有渔盐耕稼之民居,寺僧仅止五六十也。至定海厅志,频伽鸟注,引名山胜概,载张邦基普陀山志。考普陀,自元盛熙明以前,无作志者。名山胜概云云,未审所据。

  文殊、普贤、观音、地藏,皆久成佛道之法身大士。以度生心切,遍界现身。又欲众生投诚有地,故文殊示应迹于五台,普贤示应迹于峨嵋,观音地藏示应迹于普陀九华也。世有以地水火风分配四大名山者,乃不知地水火风为四大之义,而以己见妄会之,不可为据。然九华地介江表,五台峨嵋虽远,亦在内地,计程可到。独普陀孤悬海外,可谓远且险矣。且历朝来,无论贵贱善信男女,缁流羽衣,远近累累,无不函经捧香,顿颡茧足,梯山航海,云合雷奔,来朝大士。方之二峨、五台、九华,殆有加焉。自非圣力默持,慈心垂佑,曷能如是!(裘志)

  普陀为定海悬岛之一。自梁建不肯去院,至宋即名达帝庭,敕建宝陀。真歇讲经,渔户七百余,悉弃舟去,已为异事。元更遣使降香,赐帑赐经,不绝于道。裘志言:结宇以奉大士,无虑三四百家,其在此时欤。明洪武二十年,起遣定海,寺残僧散,荡为荒烟蔓草者百余年。成化时,渐渐兴复。嘉靖三十二年,又复内徙。隆庆六年,又事兴复。至万历中为极盛。自万历至清初,才数十年,海氛不靖,屡遭寇扰。至康熙十年,定海县废,僧复内徙,寺院残毁,存者十无一二。二十三年,海禁大弛,僧归故土。旋蒙赐金建寺,规模较宏于前。其时白华、梅岑、磐陀、栴檀、双泉,旧业不衰。隐秀、柏子、无垢,创兴突过。(以上四句见裘志)近更土木繁兴,各寺院,旧者新之,隘者廓之。黝垩丹雘,竞尚美观。轮舶日至,香客达于域内外。藉非大士亲选道场,又乌能旋仆旋起,起而加盛若此!

  山中以普济法雨两寺,分疆管辖。无论精蓝茅篷,均受节制。如精蓝中,有施主打上堂斋、如意斋、千僧斋,即挂牌表示,阖山僧均可赶斋。其两寺有香客给施茅篷米粮钱物者,则挂牌。其余精蓝则贴帖。至时,各茅篷僧,持牌去领。一茅篷只许住一僧。偶有二僧共住者,只领一分施物。年道好,或有余。否则不足。薪则自行觅取。苦行之僧,不虞乏食。两寺所有田地,只供半年斋粮。不足,则募诸施主。舆台之属,香市时,则任[抨-平+台]挑。无事时,则种菜砍柴。因受雇于寺庵,故能受其约束。山中除僧庵外无居民。市场所列之肆,亦遵僧规。无为而治,井井有条。自今年起警察,归地方官派出,非如前此之由僧人充任矣。(海岸梵音)

  裘志云:本山两寺,及各静室,僧众约三千人。外此惟春闲香客,冬腊戒徒,两时来人为多。一顿食米,至二十四石。今第以普济一寺言之,岁费薪柴银币二千元。食粮人众时,一食需米五石。由是推之全山,其人数之众,食米之多,较康熙时,不知增若干倍矣。

  山中胜景。旧志载,明屠隆诗咏曰:梅湾春晓,茶山夙雾,古洞潮音,龟潭寒碧,天门清梵,千步金沙,莲洋午渡,香炉翠霭,洛迦灯火,静室茶烟。陈朝黼,又有磐陀晓日之咏,凡十有一。裘志:以旧十二景,名皆不雅不真。择最胜且切者表出之,曰:短姑圣迹,佛指名山,两洞潮声,千步金沙,华顶云涛,梅岑仙井,朝阳涌日,磐陀夕照,法华灵洞,光熙雪霁,宝塔闻钟,莲池夜月,凡十有二。既与屠咏多歧,且曰择最胜切者,知前此山景,人各异说,兹姑以裘所表出者为定。至裘又于十二景外,增贡艘浮云,香船敝日,尘客环春,戒徒拥雪,四景。许志讥为蛇足,非过论也。

  名山道场多矣。幽远清净,无如兹山。数十里中无居民,荤酗不闻,尘哗都绝,一也。豚豕鹅鸭,概不畜养,杀机不作,腥膻永除,二也。香客到处,乞丐绝迹,真成极乐世界,三也。裘志云尔,今亦犹然。

  山中惟养牛,以备耕种碾米之需。老则饲养,至死而瘗埋之。养鸡,有至十年者,高大如鹤。羊则肥皙驯伏。裘志言:法雨寺有一羊,能通人意,呼之随至。与之食,屈前一足。令其全跪,则双足俱屈。今不闻有此矣。

  山中不产虎豹,蛇多不噬人,传为大士之灵。惟獐鹿野豕,多害稻蔬。猿鼠常扰库厨。山僧堵墙栅木,种种防卫,守好生之戒,不敢呼猎人驱杀之。旧志云:然今则蛇仍多而不噬人。麂颇多,獐鹿野豕,则绝迹矣。堵墙栅木之举,比昔稍疏缓云。

  山中自迁徙后,旧植凋残,惟柏无恙,大者至二抱余。龙寿庵罗汉松二树,亦大至合抱。语本裘志。今则承平,几三百年。凡二抱合抱之木,所在多有矣。

  裘志言:物以方名,必易地不良而后可,此说得之。然认紫菜、石花菜,为普陀特产,又非。盖二菜,凡海岩上均有之。故普陀,少有方物之可言也。

  小白华,本高数尺,春开极香,名曰山矾。以叶染黄,不借矾而成色也。海岸孤绝处,补陀山泽者,以谓小白花,即此花尔。山之名小白华者,以此。(黄庭坚闲谈偶记,裘志。)

  白华顶后之茶山,产茶,可愈肺痈血痢,故虽少而可贵。向与莲为贡品,岁费数百金。清光绪闲,经化闻悟,禀请官厅,裁之。(定海县志,采访。)

  山中灵鹊,二月十九日聚鸣。乌鸦聚,则香客至。旧志云然。今亦未见常然也。

  四明贡物,其一为洛迦之莲。鄞全祖望诗云:莲子青璠瑜,五色连枝饫香腴。十丈长符韩子句,一轮大合竺国书。海山天旷风云气,半向此闲作备胥。洛迦释子荷帝德,年年一斗附使车。望阙焚香祝万寿,其视负曝之献则已侈。邑人陈庆槐诗云:莲子香清忆普陀,锦函贡入上方多。杭州织造门前路,听说山僧岁岁过。自注普陀贡莲,由杭州织造府恭进。是当清代乾嘉闲,山犹产莲,贡帝都数为一斗。清光绪闲,经化闻悟,禀请裁之。

  催生子,亦名长生蜗,生海沙中。普陀所出无几,他处土人捡之,售于普陀各店铺。香客购去,以备妇女临产之用。藏于干净箱箧中,永远不坏不死,故有长生蜗之名。若有难产者,至诚念观世音菩萨,用温和开水,(热恐汤死此物,冷恐有碍产妇。)吞一粒下,儿即时生,随即向儿手中取之,男在左手,女在右手,洗净藏之,屡次可用。此物不经普陀山转则不灵,以故别处无有卖者。余初闻吃之催生,即在儿手拿出,疑绝无此理。以为吃下肚去,当归大肠,何能即入子宫。况儿在母腹,外有衣胞,儿之手足拳曲,如衣服之褶叠挤紧,何能伸手取持此物?民国七年,有陕西朝邑同乡刘芹浦来访,(芹浦,乃历代书香,盛德君子。)闻余说及,谓曰:天下事,有不可以凡情测度者。公所说之理则诚然,事则公未之见。吾家祖传有一粒,每逢自家及亲朋妇女生产常用之,所用不计其数。后被人借去,云失之矣。不知真失也,抑昧之也,为之痛息。次年到扬州,与张瑞曾居士述与芹浦酬答语。彼云:吾家向有一雷震子,凡妇女生产,吞之儿即生,其物即在儿手,取而洗净,藏以备用。用过许多次,后被人借去不还,云已失之矣。天地之大,事物之繁,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此世闲事,尚不可以凡情测度,况佛菩萨之境界乎?所可恶者,店铺恐人不相信,谓此名醋鳖,能催生,放醋中即会动。偶以醋试之,果验。而不知其一经醋蜇即死,便不可用矣。一般文人,由见闻此说,不加深察,遂循声附和,谓为实然。如朱绪曾昌国典咏,谓见醋即活,因以醋试之,果如珠之走盘也。周公谨,亦言长生蜗,置之醋中则活。正字通,谓有雌雄,置醋中,雌雄相逐,逡巡便合,即下卵如粟。此种无稽绮语,深可痛恨。不知令多少人起试心而害物命。若犹以此所试过者催生,则[忏-千+吴]事,或[忏-千+吴]人性命。此等文人,后世必难免无因而妄受人害之祸。而不知其由于前生欲以文自豪,妄造谣言之所致也,可不哀哉!所言生子则诚然。此物上规圆而下平,其底下有几匝文路,愈向中愈密。久之,于中心脱出一小者,即是生子。其大者,中心便成洼形,非如前之平平也。故藏之久久,则见多矣。须详察死活,死者不可用。若通身带温润微红若肉色者,则是活者。若通身枯白,无一点温润微红若肉色者,则是死者。又此物善消红肿眼疾。人之眼中,无论何物,俱不可加入。唯此物之活者,纵一二分大,揭眼皮放入眼内,绝无丝毫难受相。若好眼,彼不肯钻入,手一离,随即落出。若眼有红肿热病,放之则随便按按,自会钻入。不但不觉碜碍,并且不见眼皮何处有高相,与未加此物一样。其后便无所知觉。迨眼病已退,则自会钻出。但人不知觉,十有九失。若放入眼,时常留心,或可不失,然而难矣。以彼在眼中,人绝不觉知故。此亦不可以理判断者。雷震子,即万年青所结之红果,当打雷时,随即堕地者。若在前后,均无有效。夫催生子尚易得,雷震子更难得。然有比此二物更有益而求无不得者,惜人多不知。使人各知之,则此二物均可不用。妇女难产,总因宿世今生杀业所致。若平素爱惜物命,戒杀护生,常念观世音菩萨圣号,则业障消除,生产自易。即平素不知念菩萨,临产能至诚恳切念,及照应眷属同为之念,亦能平安速产,母子两全,且又种大善根,其利益何可限量。有谓临产裸露不净,念菩萨名,恐获罪咎。不知佛菩萨,视一切众生,如亲生儿女。儿女若堕水火,求父母救,父母必不以彼衣冠不整齐,身体不洁净,而弃之不救。又如日月丽天,净秽等照,了无分别。但在吾人分上,固应致诚尽敬,方可仰冀垂应。力能为者,必须身心同皆致敬。力不能为者,须一心恭敬,而身形边,固可不须死执著也。有种吃素念佛,不知变通之人,因家中有妇将产生,遂出外寓月余始归。谓被血冲,从前所念之经咒皆无效。其知见崖板,以致违情悖礼有如此者。故于此表而出之,以冀一切通皆平安而生,母子均吉。所生之子,皆孝友仁慈,福寿康宁。处则表率乡邑,宜室宜家。出则平治天下,护国救民。吾人虽欲早生西方,亦愿世有贤人善士,为国家社会之倡导,此所以朝暮馨香祝祷者,欲其一一如愿也。(采访,普陀挂搭僧稿。)

  普陀题石。旧志云:语之佳者,以中国有圣人为最。(在几宝岭,明万历己未,高鸣谦题。旧志于所在地,与题者之姓名,均未详。)天设闲关次之。(在仙掌石,题者无考。)。云扶石又次之。(在西茶山,题者无考。)书之工者,赵承旨之瀛洲界石为最。(在达摩峰。清吴云焦山志,碑刻,赵孟俯画苏东坡像,书赤壁赋小楷,石刻条载。明嘉靖茂苑文嘉云:松雪小字,如玉枕兰亭,补陀岩碑,及玄元十子像,俱石刻之佳者。然十子像多剥损,补陀碑已不传,惟兰亭尚存。据此,知赵承旨,又有补陀岩碑,惜山中无可考见。)董宗伯之入三摩地埒焉。(在妙庄严路,白华庵侧。又有金绳开觉路,宝筏度迷川,联语鑴石。)龙泉之白华山次之。(在白华庵右。)其他海天佛国,(在佛顶山云扶石下,明总兵云闲侯继高题。)中流砥柱,(在西方岩,明万历丁巳,宁绍参将刘炳文题。)梅鼎金沙,(在几宝岭,明万历三十九年秋,提督福机蒲州都督杨鸣麓题。)第一佛国,(在几宝岭,上有震旦二字,江东扶舆张可大题。)海天春晓,(在无畏石,题者未详。)山海大观,(在南天门,定海左都督蓝理题。)鹫岭慈云,(在慈云石,会稽陶望龄题。)三天法界,金莲屿,圆通境,洗心,天柱,会仙,皆自可观。然如明侯大将军继高,题磐陀石三字。参将何汝宾,于磐陀石,题天下第一石五字。总兵李应诏,于法华洞,题东南天柱四字。清衡阳彭玉麟,在佛顶山,题普渡众生四字。会稽陶浚宣,在磐陀石,题善财廿八参观音处八字。皆书法之工者,亦不能尽略焉。

  明洪熙元年冬,十一月十二日,建文谒大士于潮音洞。(定海县志)

  按:明史纪事本末,载永乐二十二年,帝东行,与史彬遇于旅店。言及榆木川事,帝不胜感叹。即至彬家,具酒肴于重庆堂。帝上坐,程济东列,彬西列。彬从叔宏者,嘉兴县史家庄人也。感帝恩,谈及往普陀,宏曰:当具粮随行。帝行,戒彬曰:有叔在,尔勿往也,宏从之去。十一月至宁波,抵定海,渡莲花洋,至普陀,谒大士于潮音洞。永乐于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崩,皇太子八月十五日即位,次年方称洪熙元年。王梦弼镇海县志,作洪熙元年正月,及定海县志,作洪熙元年冬,俱非是。

  嘉靖三十三年,官兵败贼于普陀。贼舍舟登山,据堑自卫。参将俞大猷,潜遣奇兵,由巡检隩入。(即司基)百户邓城,武举火斌,黎俊明,陷阵先登。贼败走茶山绝顶。翌日,邓城,由东北千步沙进。火斌,由鹦哥岩进。黎俊明,由中路进。刘恩至,统大兵居后隩,四面俱进,大胜。仍环守之浃旬,值他岛贼至,精悍异常,鼓噪四合。官兵腹背受敌,火斌、黎俊明,死焉。应袭、魏本、康阜,亦同遇害。斌兄指挥同知火雷,请于当道,为之立祠。与俊明,并肖像于其中。(筹海图编)

  万历三十九年,十月望日,晡时。镇海寺食锅,已受米与水发炊矣,忽悬浮五六寸。凡一日许,始渐下复其处。越岁闰十一月十九日,诸宝刹及僧寮厨库尽毁。四十年壬子,十二月五日。暨四十一年癸丑,正月五日。普陀寺,锅涨,亦如镇海。(雍正宁波县志)

  万历闲,敕僧如迥等为僧录司,赐紫衣。于是出入拥黄盖,导旌吹,相袭为荣。至清通旭时,改讲创禅,乃尽革焉。(裘志)

  鲁王监国元年丙戌,(即清顺治三年。)王至舟山。威卤侯黄斌卿,拒不纳,次补陀。(海上纪)

  己丑冬,有僧自日本来,名湛微。言于荡湖伯阮进曰:日本之师可得也。诚得普陀山,慈圣李太后所赐藏经为聘,兵必至矣。时定西侯,张名振当国,道以告之,乃连名上疏请。仍召冯京第为使,而以澄波将军阮美副之。日本界上之例,凡他国客舟至,必有班船来讯客之出入。冯公告以普陀赐经为聘,乞师。其王闻之大喜。已而知湛微偕来,则怒。初湛微在长崎,狡狯多端,欲自尊大,急捕之。以其为中国人也,乃逐之。日本法,不杀中国僧。有犯则逐,再犯则戮及同舟。湛微,欲自结于日本而不得。冯公始知为其所误。美欲杀之。冯曰:此亦中原之不幸也,杀之何益。乃放诸荒岛,复载经而还。(全祖望鲒埼亭集)

  按:旧志,作阮俊,又未详乞师事。且谓装入东洋,大鱼挡舟不得动。阮悔过,亟返所载。语皆失实,不可从。

  清康熙四年乙巳,红毛,以郑氏踞其巢窟,遂浮海劫掠。五月十三日,扬二艘抵山,须发皆红黄 se。腰臂各缚短炮十余。用火石触之,随手辄放,百发百中。斧甚利,口上有钉。其他弓矢器械甚多。初至,向僧索菜,每手竖一食指,分顶上如角状。口复[囗@力][囗@力]作声,盖云牛也。僧不敢忤,指坡闲牛,令自取,即炮毙数头。次日佯言欲作好事,诱僧入舟索金宝。遂统众入寺,毁像,剖其中灵宝,及僧蓄,历代颁赐,金佛、银钵、玉环、玛瑙、珊瑚、如意、锦绣幡幢帷褥,一空。已复斫厨,出御赐藏经,褫函袱,裂经,缠胫股。至船,则碎投于海而去。于是僧藏尽空,宝地残毁,不可言矣。八月复来,掠牛畜去。比三次至,僧众斩木揭竿,备与相斗,遂不登岸。大士道场,蹂躏至此,岂非厄运之逢哉!(裘志)

  普陀常住,有一行僧,梦神运一船牛角,分与不法僧。未几,即有谴海之命。(裘志)

  康熙四年,遭红毛蹂躏。法雨寺大钟,为大智手铸者,亦被载去。至咬[口+留]叭国门,钟顿重,不可舁,遂置城外。雍正元年,其地忽有声如雷,昼夜不绝吼。众异掘之,而钟出焉。或以告监寺法泽,泽闽人,谋于所熟洋商,请归。六年至南澳时,泽族兄许良彬,总镇于澳,许为载回。适九年春,发帑修建,泽为寺住持,彬升授闽水师提督。乃转托粤浙封疆诸大吏,宛转浮运。至十一年钦工告竣,众僧于十月三十万寿日,开场祝圣,而钟适以是日至。盖沉埋外夷沙土中者,六十余年矣。(许志)

  近一人,得白石观音于海底,上有龛,宛肖补陀岩状。雕镂精细,不知何来。后归闽贾。(海南一勺)

  明侯继高游记:往余得吴道子所绘大士像,质素而雅。近又得阎立本所绘,则庄严而丽。二人皆唐名手,余并勒之石,植于宝陀寺前殿。今石既无存。裘志以下各志,亦未一语及此。惟杨枝庵殿壁闲,有石刻大士像,石高一丈三尺,广八尺。像右中间,有唐阎立本画五字。上端,有重刻普陀大士像。普陀圣像,摹自阎公。一时妙墨,百代钦崇。迄今寺毁,石付祖龙。庙貌鼎建,瞻对无从。旁搜遗迹,建以新工。嗟嗟!无色无相,佛性本空。色色相相,佛教斯宏。用期世世,奉兹靡穷。明万历戊申,宁绍参将刘炳文,立石于普陀山之杨枝庵,九十五字。像左中间,有明定海备倭梁文,台州庠生刘聚福,同勒,十六字。下端有武林孙良镌,五字。详其前后文义,侯氏原勒,早毁兵火。此即搜侯勒阎绘之遗迹,而重刻之。其不植于宝陀,而植于杨枝庵者,以该庵为炳文所建也。

  佛教经典,至唐可称大备。于是有开元释藏之目,以千字文编其函号。厥后代有增益。有宋藏、元藏、明藏、清藏之异。简册繁重,印购不易。寺刹之得邀颁赐者,视同珍秘。普陀,于明万历闲,前后两寺,五赐藏经,(前寺三次,后寺两次。)具有敕文,都六百七十八函。清康熙十年,以海寇猖獗,废县迁僧,致多遗失。惟普济尚存一藏。乾隆中,又赐新刻清藏一藏。法雨慧济二寺,亦各于光绪闲请有清藏,共七百二十四函,目录一函在外。经贮于匣,匣贮于厨,厨门匣档,遍书字号。虽卷帙浩瀚,而依号寻检,亦甚便利。欲读诵研究何种经论,按目录字号,请之即得。兹将函卷数目,撮略标出,藉知大概。按目录五卷,在字号外。其目录卷一之初,乃大乘经,般若部。自天字起,至翔字止,共十九种,七十二函,七百二十卷。宝积部,自龙字起,至推字止,共三十七种,十七函,一百七十卷。大集部,自位字起,至殷字止,共二十六种,十四函,一百四十卷。华严部,自汤字起,至率字止,共二十六种,二十二函,二百二十卷。涅槃部,自宾字起,至食字止,共十三种,十函,一百卷。(以上名五大部。)五大部外重译经,自场字起,至罔字止,共二百五十种,四十二函,四百二十卷。(以上目录卷一终。)卷二,则单译经。自谈字起,至念字止,共一百六十六种,二十九函,二百九十卷。(以上皆大乘经。)小乘经,阿含部,自作字起,至璧字止,共一百三十七种,二十八函,二百八十卷。单译经,自非字起,至竭字卷第五止,共一百零二种,十六函半,一百六十五卷。(以上皆小乘经。)宋元入藏诸大小乘经,自竭字卷第六起,至命字止,共八十二种,五函半,五十五卷。(以上目录卷二终。)又从目录卷三临字起,至言字卷第七止,共二百十八种,二十九函,二百八十七卷。统合目录卷二竭字卷第六起,至目录卷三言字卷第七止,宋元入藏诸大小乘经,共计三百种,三十四函半,三百四十二卷。(以上属经藏,自天字号至言字号,计二百八十四字零七卷,合板二万九千零九十九块,五万六千七百三十七连。)大乘律,自言字卷第八起,至初字卷第四止,共二十五种,四函余,计四十七卷。小乘律,自初字卷第五起,至受字卷第四止,共五十七种,四十七整函,合前初字中六卷,后受字中四卷,恰满四百八十卷。(以上律藏,自辞字号至受字号,计五十二字零七卷,合板五千八百六十五块,一万一千四百七十六连。)大乘论,自受字五至十,计二种,共六卷。(以上目录卷三终)又从目录卷四傅字起,至逸字卷第六止,共九十种,五十函(,少四卷)计四百九十六卷。(合卷三内受字末之六卷,共计五百零二卷。)小乘论,自逸字卷第七起,至弁字止,共三十七种,七十三函,(多四卷)计七百三十四卷。宋元续入藏诸论,自转字起,至通字止,共二十三种,五函,五十卷。(以上论藏,自傅字号,至通字号,计一百二十八字零六卷。合板一万三千块,二万五千三百三十五连。)西土圣贤撰集,自广字起,至漆字止,共一百四十七种,十九函,一百九十卷。(合计板二千一百四十块,四千一百九十四连。○此撰集合前经律论名正藏。○以上目录卷四终。)其目录卷五,是此土著述,自书字起,至机字止,共二百一十种,二百三十九函,二千三百九十卷。(合计板二万八千四百十一块,五万五千六百三十二连。除乾隆三十年,及三十四年,撤出五种,计六整函,二半函,另二卷,共七十二卷外,只二百零五种,二百三十三函,二千三百十八卷。○以上目录卷五终。)上来合经律论三藏,(三藏各分大小乘)加西土圣贤撰集,名正藏。再加此土著述之续藏,统名全藏,亦名大藏,亦名龙藏,(龙者,隐显变化,普施法雨,无论何种根性,悉令受其法润之谓。藏者,深固幽远,无穷无尽之谓。)此清刻者,又曰清藏。合计一千六百六十二种,七百一十八函,七千一百六十八卷。无论卒读,即寓目亦良不易。为录其概目,以见一斑。

  佛法者,生死苦海之舟航,无明长夜之镫炬。本吾人即心自性之理体,为一切世出世法之根源。众生迷之,则长轮生死。如来悟之,则彻证涅槃。故我世尊,愍生未悟,乘大愿轮,示生世闲。以己所悟,开导一切。以先觉而觉后觉,冀后觉以同先觉。于是随顺机宜,广说大小权实之诸法。直指人心,俾见纯真无妄之妙性。第机有万品,莫畅我佛度生之本怀。而特启净宗,用示即生了脱之要道。如此诸法,备在佛经。而况历代菩萨祖师,高人杰士,宏宣佛法,冀报佛恩之著作,又复不胜其多。此等诸法,皆为九法界之恃怙,尽未来际之津梁。功德利益,穷劫难宣。若非宿植善根,历劫莫闻名字。傥能依之修持,自可亲证菩提。以故宏法大士,无不多方宣演流布,以期同沾法润也。梁陈闲,有傅大士者,弥勒菩萨化身也。以佛经意义,广大微妙,普通人民,无缘受持。欲令一切人,同种胜善根。遂立转轮藏,教人推令转。若能推一匝,或复十百匝,即与一大藏,结最胜因缘。其法先建一殿,须数丈高。四面设楼,(为备安置请出诸经也。)中闲安藏。先于地下开一圆穴,约八尺深,周围逾丈。中铺最厚方石,以安藏柱。柱高与藏相等。去地二尺余,于柱之周围,作一平轮。横施二木,作十字形,以为推转之据。地外作莲华座,座上安莲华,华上作八楞层龛数层。以大藏经,贮于各面各层各龛。藏前供佛,示有所依。有人欲推,先须礼佛,然后入穴去推。须三四人,少则难动。多则每方均可二人。或推三匝七匝,或十百匝,随推随念佛号,以故名转轮藏。大士设此妙法,又发大愿。若有转此轮藏者,即与一切经典皆有因缘。承此善根,近则消除业障,增长福慧。远则断惑证真,成等正觉。吾人但当以此功德,回向净土。则可于现生出离五浊,直登九品。从兹亲炙弥陀,追随海众,必至圆满菩提而后已。呜呼!茫茫三界,芸芸众生,其有几人,得闻佛法?每一思及,不胜悲痛。又有仗宿善力,得世智辨聪,妄以己见辟驳佛法,谓三世因果,六道轮回,皆是佛家骗人之说,形既朽灭,魂亦飘散,三世六道,从何而得者?由此邪见,自[忏-千+吴][忏-千+吴]人,盲引盲众,相牵入火。以是之故,致令世道人心陷溺至极。纵欲挽回,莫能救药。愿有智者,推情度理,鉴古证今。大声疾呼,提倡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事理。为天下国家肇太平之基,为自己身心启解脱之路。则众生幸甚,天下幸甚。(采访,普陀挂搭僧稿。)

  普陀寺万年簿,(普陀,即今之普济,明万历三十三年,敕赐护国永寿普陀禅寺额。至清康熙三十八年,始改赐普济禅寺额。潮音和尚,于康熙三十七年圆寂。故此簿为其手立,故名普陀寺万年簿。)中州周圣化序曰:万年云者,无尽之词也。物莫不有尽,年则无尽。以年纪物,有尽者均无尽也。普陀为天下名山,大士现身之所。其境地灵异,梵宇精严,山乘载之,邑志详之,天地闲一无尽道场也。然而运会所至,兴废迭更,亦几不免沧桑之感。今天子廓qing hai宇,嘉美灵山。特赐帑金,鼎新增胜。弛禁以来,诸番入贡,洋贾贸易,无不系泊是山,瞻仰告酬,方使张帆远达。四方之人,焚香顶礼,络绎至此,更无虚日。潮音上人,道明朴雅,卓锡其闲。阐宗门之妙谛,祝国祚之灵长。亿万斯年,靡可纪极。而殿堂楼舍,一切供用器具,悉载如上。盖有是年,则有是物。圣德无疆,名山不朽,岂直万年云尔哉!脱谓建造艰难,措置不易,姑留此以示后人。则万物无常,旷观者,犹不屑屑于此,余知非上人意也。(旧志)

  又缪燧序曰:簿之说匪一。有卤簿、例簿、文簿、赀簿之名,此盖所谓赀簿者欤。万年云者,期其后人守而勿失,传之久远,而无有艾也。虽然,有天焉。补陀于扰攘之际,当迁圮之辰,守大士栖山者寥寥,谋朝夕而不得,何暇计及万年哉!况释氏之业,与四民小异。有家者,遗之子孙。释则托诸他姓,秦与越不可知。一再传而念其先师者几人矣,然犹虑其不慎也。恶其流于弱也,恶其为人所侵夺也,又恶其自为纷纭也,遂立为簿。自像设堂殿,大藏赐物而外。所记者,缭垣几许,丈室几弓,庭堂几处,斋寮庖湢几所,器用若干。退宇田庐几地,原田菜圃,竹木泉石岩壑何所止,历历载之为界。昭不可紊之规,以贻法嗣。其盛衰兴废,固所不谋。亦曰我则未尝替也。此凡在丛林立名万年之说也。阅其簿目,睹其艰辛,而叙其所以然者,知定海县事,澄江缪燧也。(旧志)

  普济寺打交盘万年簿,了余序曰:圆通道场,弥三隙而不增不减。普门风范,即万法而无欠无余。亘古亘今,如如不变。有情无情,法法圆融。虽千佛出世,了无有兴。纵三灾迭起,又岂有败?此观音大士补怛名山,真如实际之究竟景象也。至于应化门头,则法随缘起,道在人弘。兴废通塞,各有由致。溯自慧锷始祖开山于梁,真歇禅师开宗于宋,以及元之孚中,清之潮音,悉皆道高一世,德感九重。丕振宗风,广布玄化。普使四海同被慈云,六道共沾法雨。猗欤休哉!何其盛也!爰自潮音以来,两蒙敕修。世守成规,家风不坠。至咸丰初,发匪肇乱,人民涂炭。香火多年断绝,用度由是缺乏。法器什物,皆不舒用。凡住持进院,自所置者,退时仍复搬回本庵。纵有留者,皆作昂价交盘。甚至破败不堪,一文不值之物,一体照新价交。如市之打店铺者,货物器具,悉卖新主。所谓常住者,只空屋经像而已。弊由兵燹,亦无足怪。至后世道太平,香火鼎盛。仍复安于故习,毫未改革。余(编者注:「余」字疑当为「余」字。)曾理院务,详知其由。今于文莲老和尚退院之时,蒙诸老和尚,并诸房法眷,委此重任。窃念普济,乃天下名山,菩萨道场。由梁至民,世经十纪,年满一千。今既忝膺此任,敢不勉力筹度,兴利除弊,培植常住元气,以仰副诸公为法为人一番至意。因言,常住体属十方,非住持一人私有。所有财政,理宜全归常住。凡钱财谷米,庄严什物。无论常住旧有,即本人所置办者,亦不得退时携去,及作价交盘。而住持进院花费,须本人自任,不得耗费常住。如是,则常住日见丰足,法道随之隆盛。文莲老人,闻之欢喜,愿将交盘洋一千若干元,一笔勾销。其什物有破败不堪者提出,同众弃去。有可用者,按新旧名色,登此打交盘万年簿。后所置者,一体登簿。其住持并常住财政规矩,悉仿诸方丛林。惟选举住持,仍须本寺各房子孙,是之谓子孙十方。愿兹后,凡为住持,及膺职事者,各发菩提心,培植常住。则不慧一念愚忱,与文老一番婆心,不落空亡,咸有实益矣。因略叙原委,以冠簿首。

  法雨寺万年簿,开如序曰:得最胜之地,方可宏最胜之道。建非常之事,必须待非常之人。宗匠出,则本立道生。哲人亡,则法残教弛。虽否极泰来,属于天运。而革故鼎新,实赖人为。法雨常住,肇始于大智老人,中兴于别庵统祖。规模宏敞,法道兴隆。嗣后历代住持,虽无大树立,然皆恪守成规,家风不坠。及至兵燹后,住持不得其人,遂致一败涂地。殿堂寮舍,坍塌破坏。法器庄严,百无一存。诸房法眷,见此景象,咸皆束手,不敢承当。于同治十一年,众强先师公立山老人住持。荒垣破屋,竭力修葺,兢兢业业,十有余年。自天王殿,至藏经阁,悉皆重新。其余工程,虽未尽复当日旧制,而大局已有可观矣。至光绪十一年,以老病退隐,命先师闻老人继席住持。先师缵承旧绪,发广大心。凡师公力未暇及之工,一切殿堂寮舍,或创或修,无一处不使一新。凡咸丰年闲押出姚花庄稻田,尽行赎回。又以欲转*轮,须仗庄严法器。十余年来,上自龙藏佛像,下至桌凳床榻,凡所须用,般般具足。然老人大愿云兴,恨不得十方僧众咸萃一堂,往昔祇园复现今日。为法为人为常住为大众之心,如丧考妣,如救头然。日夜焦思,忧劳成疾。至二十三年冬,修建尚未毕工,而老人竟赍志西逝矣。如自愧德凉,兼无作略。因厕门墙,委理院务。承此未了公案,只得竭力檐当。于是奉先师遗命,邀诸法眷,公举定公继席住持,如仍居旧职。至定公退隐,荷蒙法眷,委此重任。虽知弗克担荷,而不容推却者,以先师公案尚未了毕故也。由是夙夜经营,莫敢或遑。拌此身心,谨成师志。三年之内,所有事宜,悉皆清楚。可以交代,不累他人。故今谨同法眷,备将常住所有钜细什物,一一登记。俾后之莅住持位,膺职事职者,知前人为转*轮,置办什物,一番苦心,大不容易。各加爱惜,无或暴殄。使守成之功,媲美创业。缵绪之德,追踪开山。亿万斯年,永无替废。庶可*轮与愿轮而常转,千古恒守旧家风。国恩共佛恩以并报,奕世常沾新雨露。则法门幸甚,常住幸甚。

  永悟和尚公堂,自序曰:夫前之无始,后之无终,包太虚而无外,入微麈而无内,清净光洁,湛寂常恒,无生无灭,离相离名,在有非有,居空不空者,真性也。至于揽地水火风之身,乃筋骨血肉之聚。方生即灭,才荣便悴。众骨支撑,如以木为屋。一皮包裹,犹以泥糊壁。里面尽屎尿脓血,外头生垢汗发毛。蛆虫颊布,蚤虱星罗。假名为人,实我焉在?而且以眼耳鼻舌身意之闲家具,奔驰于色声香味触法之荆棘林。由是起贪嗔痴之无明,灭戒定慧之正智。五蕴本空,谁肯一照?六尘无性,人皆认真。致令万苦俱集,一灵永昧者,幻身与妄心也。圆觉所谓一切众生,种种颠倒,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者,此也。若论真性,则非圣非凡,无朕无兆,亘古亘今,恒自如如,从何以记其年月,陈其荐献。若论幻身,则生同傀儡,死作尘土。妄心,则陷境生灭,毫无实义。又何必留鸟迹于空中,系清风于江上也哉?但以本山恒规,凡为住持,及有名德僧,皆立公堂,以为后人遗念。予自弱冠,出家于圆通茅篷,意谓有此把茅盖头,斗室容膝,足矣。岂知世相无常,随时迁变。檀信日众,输粟布金。年久月深,不知不觉,遂变之为梵宇精蓝矣。而又合山法眷,以予笃厚老成,强攀之为法雨主人。然自愧德薄,何足光扬法道?屡次告退,只住四年。缅想古人,惭惶无地,又何敢引以为例哉!诸法子徒弟辈,固请不已。因幡然曰:吾生不能宏阐宗风,利益彼等。若设公堂,亦可以作当头棒喝。令彼春冬二季,悬影祭祀时,忽念曰:此老某某年生,某某年没,于今又经几许年月。因知人命无常,速如电光,一息不来,便成后世。从兹发愤修持,求生西方。由是拌除幻妄身心,还复本有真性,与弥陀老子,共优游于清净寂灭之域,以永享夫常乐我净之乐,则亦不无小补云。遂令拨桃花庄田若干亩,使其轮流经管,以充两季祭祀之资,乃援笔而为之序。

  佛以正法教天下,而复立像法者,以正法深微幽奥,初心难测。有像法在,使转轮与听法者,皆于是乎准焉,故必建寺。寺者聚也,言三宝之所聚也。入门列四天王者,表护世功在前也。中坐慈氏者,表当念即可入一生补处位也。向内建韦天者,尊其道肃三洲,向佛而拥护也。三世佛者,表三世代禅,而觉体不动也。殿中左右列应真诸天者,表真俗二谛,互显中谛也。观世音,拥于殿后壁者,普门示现也。后有楼阁者,普贤万行,为诸佛之长子,而因缘果满也。像法之大意如此。(徐增,重修灵隐寺志。)

  裘志云:殿宇幽深,取足以供佛。厨寮宽广,取足以安众。器物坚致,取足以应用。至于佛相,尤不可嵌缀珠宝金银。其他供养庄严之具,皆不必过于华美。泰极而否,盈过而昃,必然之理也。殷玉此言,与长芦宗赜师颂云:天生三武祸吾宗,(魏太武,周武帝,唐武宗。)释子还家塔寺空。应是昔年崇奉日,不能清俭守真风。实相闇合。夫佛法不住资生,行乞取足。日中受供,林下托宿。赵州以断薪续禅床,宴坐三十年。药山以三篾绕腹,百丈一日不作则不食。法门遗规,古德清操,本后起者所宜取则。况盛衰倚伏,理有固然。彼役志纷华,竞趋时尚者,益宜知所慎矣。

  窃以佛法大无不包,小无不举。世出世闲,各尽其致。即就纲常伦理之世间法,在有道者观之,亦未尝异乎出世法。故法华经说:得法华三昧者,一切治世语言,资生业等,皆顺正法,皆与实相不相违背。如佛之化俗五戒,不杀即仁,不盗即义,不邪淫即礼,不妄即信,不饮酒即智。五戒与五常无二,孰谓佛法不兼儒法乎?惟其出世闲之法,将以升济神明,复还大觉。非夫积以岁月工夫,凝心禅定,专其慧照,则生死根本不能遏绝。故如来首严之以戒律。于不杀也,岂独远庖厨,离闻见,即杀机亦所常断也。于不盗也,岂惟不与不取一针草,虽盗机亦所当灭也。于不淫也,岂惟远邪正男女色,虽淫机亦所当寂也。于不妄也,岂惟言有信,离绮饰,虽妄机亦所当尽也。如此之戒,必出家者之能事,有家累者非其分矣。盖出家之戒,必使轻重俱断,皎若冰霜。禅定智慧,自然发现。经云:戒能生定,定能生慧,此之谓也。是以拜辞父母,捐弃妻子,剃除须发,不事饰好。非背恩也,将以升济二亲于道德也。非绝后也,将以绍隆法王之觉胤也。非毁父母之遗体也,将以杜绝其染缘也。非甘其粗粝也,将以断多欲多求之心也。今说者必以是而归罪于释子,又何异以毁形归罪于泰伯,绝嗣归罪于夷齐,衣冠归罪于神农乎?且如来所说之道者,大公至正之道也,即含生本有之真心。虽在圣不加,在凡不损。良为私惑所覆,物欲所昏,生灭不停,使蔽其真常。往来无住,使病其圆满。昏动待谢,使扰其明静。茍非舍俗出家,则戒何由而净,定慧何由而生?譬如精金非假百炼,古镜不借重磨,何以为良器,鉴妍丑哉!今论者又每以自私短于释氏。不如佛学之自私者,乃自觉也,公天下之大本也。盖必自觉然后觉人,亦犹伊尹天民先觉,以斯道觉斯民之谓也。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之谓也。第佛学之新民者,非止于使民人正三纲立五常而已。将使天人共导,凡圣同超。彼我无殊,怨亲平等。皆跻正觉之场,共游解脱之海。所谓不令一人独得灭度,皆以如来灭度而灭度之。故须先以神通骇动,次以智辩宣扬。应以佛身得度者,即现佛身而为说法。应以菩萨、辟支、罗汉、天龙八部、国王宰官、居士长者、男女等身得度者,皆示现之而为说法。如是觉他新民者,其用大。故自觉明德也,其体深。茍非然者,何异以未完不固之舟,济多人于恶海,自他俱溺?其理必然。是故吾见世之称圣者,人道而已矣。在此而未必在彼,能人而未必能天。于其生也,譬若悬疣。于其死也,同归朽壤。未若释迦之光明寂照,遍于恒沙。金相宝严,神通妙用。示生示死,掩肉眼之厌常。不去不来,契那伽之妙定。然如来之悟也,悟凡夫之迷。凡夫之迷也,迷如来之悟。而人者不贵己灵,埋没佛性,反乃罪其貌异恒人,言殊常典,遽欲人其人而火其书,非得有力大人为之金汤,将使其辈无[口+焦]类矣。是以魏武灭佛法,未三四年而文成大兴之。周武灭佛法,不五六年隋文帝大兴之。唐武灭佛法,不一年而宣宗大兴之。宋徽宗欲灭佛法,后为宰臣恳谏,而意为之少回,后复大兴之。以佛道慈忍,虽有神通威权而不为之。故佛昔于灵山会上,以法嘱累国王大臣为之匡护。非有私于子孙也,使佛法得行于世闲,含生同跻于寿域耳。唯为佛弟子者,益当坚其道力,以清净自居。庶绍隆三宝,阴翊治道,以副金汤之德可也。(释传灯天台山方外志。)

  江西彭泽许止净、高慕净,二居士,礼观世音菩萨疏文曰:大士于久远劫前,已成正觉,而示居左辅,摄度念佛者,亦十劫有余矣。大士于十方国土,为作依怙,而寄迹白华,现形四摄者,亦千年已外矣。而迷子止净等,不惟于无量劫前沉溺苦海,即大士逆流而出,救度众生,而终不遇也。不惟逃逝他方,畏近师座,即大士垢衣执器,方便近子,而竟不睹也。呜呼!一念无明,万劫从坠。抚膺自疚,真冶尽七金山,不能铸此错。泪枯四海水,不足尽其悲也。今幸宿世善根,得闻大士名号功德不可思议,慈悲弘誓不可思议,普门示现不可思议,无作妙德不可思议。称名得解脱,礼敬不唐捐。如饥得膳,如贫得宝,如囚得放,如溺得援。斯诚历劫难逢之庆幸,千生未遘之胜缘也。此而不求大士援拔,则火宅永无出期。故虽知大士无苦不救,无乐不与。而弟子则幻梦之苦不敢厌,镜花之乐不敢求。至心顶礼,唯一之祝,愿在离浊世而生净土,远恶友而亲善人。弃胞胎而莲花化生,舍分段而一生补处。虽惑不能断,不妨带业往生。念不能一,得以愿力成就。惟大士慈父,实哀怜之,实摄受之。更愿自历劫以来,直至今日,所有一渧之善,一尘之福,皆回向一切众生。愿所有众生,离一切苦,得无量乐。从此兵革销沈,雨旸时若。人无夭札,家有覆藏。贤才登进,奸宄回心。佛日之耀,万古长明。净土之宗,九界共仰。掬忱以献,如病夫之告良医。之死靡他,似婴儿之投慈母。(民国十三年,岁次戊辰,二月吉日,和南拜上。○采。)

当你发现自己被贪欲诱惑的时候,一定要降伏自己。
要做心的主人,不要做心的奴隶!
要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使人成佛,也可以使人成为畜生。心悟成佛。
心迷成魔。 所以必须要降伏自己的心, 不要使它离开正轨而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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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洛迦新志卷十二

(叙录门)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叙录门第十二


  数典不能忘祖,念开创之维艰。饮水所贵思源,识渊源之有自。世事沧桑,每多变幻。文人纪载,不厌频繁。兹志创于盛氏,续自侯公。厥后屡有增刊,迄今差臻详备。盖善作尤贵善承,肯堂必祈肯构。谨传先德,共报佛恩。志叙录。


补陀洛迦山传七篇


  元龟兹盛熙明著。

  自序曰:九州之山川,具载于书传,山海之诡奇,亦见于图记,其来尚矣。谨按补陀洛迦者,盖梵名也,华言小白华。方广华严言,善财第二十八参,观自在菩萨,与诸大菩萨围绕说法,盖此地也,然世无知者。始自唐朝,梵僧来,睹神变,而补陀洛迦山之名遂传焉。盘礴于东越之境。窅茫夫巨浸之中。石洞嵌岩,林峦清邃。有道者居之,而阿兰若兆兴焉。似非好奇探幽,乘桴浮槎者,罕能至也。惟我皇元,际天所覆,均被化育。梯航所及,灵迹悉著。至于兹山,瞻拜相继,肸蚃昭答,不可胜纪矣。然图志脱漏,言辞庸谬,四方何传。仆顷因谢病,偶在海滨。恭叩灵躅,旁搜经籍,首集自在之功德,继考洞宇之胜概。若夫由心所见,光景斯彰,因缘有待,庙塔兴建,具载于篇。能游目者,不起于座,飞神于大方之外。当知清净光明,广大悲心,与菩萨无二。推恻隐之端,躬行于日用之闲,非徒空言也。倘欲南询,亦必问津于此。而与善财同乘般若慈舟,共达毗卢性境。入海印之三昧,证大悲之法门。圆解脱之深因,满普贤之愿海。普令法界含生,尽登菩提彼岸者,岂虚谬哉!(旧志)

  天台刘仁本题曰:补陀洛迦山,在东越之大海中。望扶桑日轮,涌出水底,咫尺闲,金光绚赫,五色敷莹,泰山日观,不足奇也。大士观音,坐此道场。自始兴迄今,无片文只字纪录,以垂考证,龟兹盛熙明氏,既来游息,即事为文,中具四品。其一以梵语译华言,言菩萨功德也。其二以山川地理言,言奇踪胜概也。至于三四,则以历代官民祈吁灵感,与夫今朝之祝厘赉予言,言所崇信庄严也。熙明生居西域,世与佛邻。善诵佛书,深达梵语。故于楞伽秘密之典,传习小白华之事,不啻若自其口出。矧于身亲炙之,而不敷扬演说其详乎?近地有号安期乡,蓬莱都者,景物历历可玩。意者,秦皇,汉武,为声闻所误。倘得见之,亦何有海上别为神仙之求耶?熙明所述为不诬。住山僧睿上人,以其传来请志,是亦东南一伟观也,故书以遗之。(旧志)

  按:清康熙裘志,事略门云:盛有洛迦山上中下考三篇。又著品四篇,一曰自在功德,一曰感应祥瑞,一曰洞宇封域,一曰兴建沿革。以其文不雅驯,且非志体,故不全载。而节取其文,入形胜,建置,灵异,颁赐,法产。所遗者,止杂引竺经梵咒等词耳。朱绪曾昌国典咏云:余于丙午六月游此山,于藏经中,(此系以所藏之经书为藏经,非钦颁之梵筴藏经也。)录元人盛熙明补陀洛迦山传,凡七篇。(朱氏所见,裘志所据,皆流通本,非藏经本。)相传光绪初,定海设局修志,有抄本,其篇数正相同。文词虽不雅驯,要其经营草创,为山志之权舆。裘志节取其文,而不注明所出,未免迹近掠美矣。

 
补陀山志


  明万历十七年己丑,云闲侯继高辑。

  自序曰:胜国时,盛熙明氏,以西域之裔,深通秘密之典,乃著补陀洛迦山传,分为四品。由是菩萨之功德,山川之奇胜,与夫历代祈吁祝厘之虔,应感灵瑞之异,彰彰较著矣。然而卷帙陋小,流传未布。使天下通都大邑,道里辽旷,向慕而不可至者,卒弗获一展卷而卧游矣。且今之丛林,自往年倭乱之后,废而复兴,已非昔日之旧。其沿革,又不可以无志也。余不佞,承乏来浙,涉历海洋,首谒大士于补陀。周览之余,问寺僧,山有志乎?始出熙明著传。则纸敝墨濡,几成蠹简矣。盖熙明至今,已二百三十余年。其四品所载,亦大都尔。入我明来,香火益崇,著述益富,迄今无有绍熙明而为之传者。余喟然曰:名山巨刹,既不可无载述以示于后。况圣母慈圣皇太后,刊印藏经。而我皇上,纯孝承志,敕遣内使,赍经降香,来锡普陀。余既勒之贞[王+民],与兹山并峙矣。于此,又乌得无志?谋于海宪潜山刘公。公以属之郡大夫,武陵龙公曰:必仪部屠长卿先生也,乃就而请业焉。不数时,汇次成帙。而不佞乃申一言于未简。夫世之儒者,讳不言佛。若戎臣武士,又辄谓威克厥爱,与慈悲之旨弗类。以愚思之,佛之大端,以慈悲为体,以化导为用。其要以使人人趋善而背恶尔。孟子曰: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之人之政,非慈悲之谓乎?孔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非化导之谓乎?余武人也,粗鄙弗学。顾平日耳剽先生长者之言,而知驱恶而使归于善,除逆而使效乎顺,是真有味夫慈悲化导之旨者。况睹熙明盛典,而不乐观此志之成也哉!兹岁仲春,余督哨海上,舟过补陀。祷大士曰:我佛灵赫,尚克相余,俾我师贞吉,少效尺寸,以上报天子。未几,倭奴窃发,窥我边界。皇威丕震,我是以有花脑浪冈之捷,谓非大士默相之功,可乎?志成,适有此役,因并记之。时万历己丑夏,五月既望。(旧志)

  鄞县,屠隆序曰:震旦国中,三大道场。西峨眉以普贤,北五台以文殊,而我东海补陀以观世音。西北距佛国不远,道法渐摩,近而且易。东海僻在深阻,声迹荒遐。众生沉沦,熏染五浊,如来重愍之。兹观世音之开化补陀,津梁娑竭,良有以也。峨眉五台,深峭雄拔,秀甲神州。而补陀独立大瀛海中孤绝处,尤为奇特。善信航海朝谒大士,肩骈趾错。无论中华,即天竺梵僧,亦往往单瓢只履,闲关而至,殆无虚日。而吾乡士大夫,顾反畏风波,罕登涉者。海上文人,恒标胜灵区,诧奇五岳,托之竹素,而补陀一志独阙焉。乃使大教壅阏,外道喧豗,则何贵操管缀文者哉!开府侯大将军,乃谋之兵使者刘公,郡大夫龙公,纂修补陀志。爰尊今上,奉圣母命,颁赐藏经制敕,及御制序文,冠诸简端。而图绘山海岩洞殿宇形胜,次第裒集古今名贤著作,汇为一书,复属道民删定。乃为稍削旧诗之俚谬,增入时贤之合作者若干篇。复以道民所自为记颁韵语附焉。三君子之阐扬教典,开迪蒙愚,厥功不细。讵惟山灵海若欣豫,亦如来之所印可也。万历己丑春,弢光居士屠隆撰。(旧志)

  皖城,刘尚志序曰:流沙以西,有昆仑县圃。之罘以东,有蓬莱三山。赤县神州,名洞天福地者,虽可偻指,大都为仙灵托迹。独东海补陀,称佛道场。昔襄城鼎湖,迹肇轩后。包山洞庭,秘发龙威。柱下老史,宣尼赞以犹龙。清虚冲举之学,实自此昌明焉。惟时固不闻有能仁氏之教也。有之,亦迦毗身毒,彼国自为奉行尔。东汉之初,渐流震旦。其道以超脱为贵,空寂为宗。而独露灵明,谓之见性。吾儒者,固尝昌言排之。而高明特达之士,往往褰裳染指焉。盖士方苦世法局蹐。而一闻摆落之言,即豁焉,如缚者之得释。士方苦世途炎嚣。而一领清净之旨,即洒焉,如暍夫之饮冰。佛惟以摆落为言,士之近摆落者易入焉。佛惟以清净为旨,士之近清净者易入焉。非惟无妨于儒,亦足助儒教之所不及。此我皇上,握符御世,阐教明道之意也。大哉王言,刑赏所及,权衡制之。刑尝所不及,善法牖之。生成之表,别有陶冶矣。补陀洛迦之山,孤悬大瀛海中,空阔迥绝,秀甲神州。一跻览其上,辄有凭虚御风,超越尘壒之想。不佞,猥叨职事,仰宣皇上清净奉道开化德意,而用以牖俗淳风者,守臣责也。若夫儒佛之理之精者,不佞乌能知。则敬以俟当世之大参同君子焉。(旧志)

  武陵,龙德孚序曰:补陀,震旦一大道场也,应感肸蚃,灵迹奇声,著于历代。明州,古称文献地,驰艺苑之名,修伽罗之教者不乏。奈何今始志,而又属帅臣也。君子曰:是可以卜世矣。海上岛屿,星布颊列。引睇三韩日本,近在眉睫。国初汤信国,请徙而部之内地。补陀犹留一僧一价,以奉香火。世庙时,东夷扰我海壖,所过残破,补陀遂燹于兵。居无何,汪直俘而海波复宁,说者归之灵贶焉。维时万历丙戌,七月七日,瑞莲产慈宁宫,抽英吐翘,绝殊凡种。九日,瑞莲再产宫中,重台结薏,又殊前种。主上大加赏异,敕中使出示辅臣,图而咏之。于是圣母,敕中使,二航莲花部主法像,及续锲藏经四十一函,并旧锲藏经六百三十七函,直诣庄严妙海,镇压普门,答灵贶,而结胜果也。主上孝思锡类,纶綍宏宣。善信皈依奔走,盖云合而坌涌焉。大德渗漉,盛治郅隆,灵贶昭赫,固莫盛于今日。而帅臣,因得优游容与,从事铅椠,扬搉今古,有散帙缓带之风矣。且知崇三宝,振禅悦,笃皇家之祐,培人天之因。穆哉侯君,羊叔子,曹武惠,其流亚耶?洛阳兴废,卜世盛衰。不佞孚,亦于今日补陀之志卜之,是亦臣子祝厘之一念也。万历己丑,午月望日。(旧志)

  镇海,邵辅忠,重锓补陀志序曰:补陀,为祝延名山,著灵大士。白华载于内典,黑龙咒于梵音。故无志也,志辑于侯大将军,以泛海选胜,罝弋见闻,汇列成帙,今且嗣而锓之矣。以余所闻父老言,补陀屼悬海上,去县三百里而遥。外控诸夷贡舶孔道也。然而代有隆替,则时地劫会偶逢。非大士慈灵,代有觉迷也。今上道揆在宥,皇极建中。乃广孝治,奉两宫慈旨,遣中使颁经披绣,祝延万年。而海宇屡丰,兵革不作,于兹三纪。福国庇民,应若蓍蔡,夫非冥冥之所默佑也哉!先是岁己亥,前殿灾,甍础俱烬。独大士金相自若,而护法关神亦不毁,此其故可曙已。今兹屡仅诏谕,中使毖饬,鼎新厥宇,告竣也,宜哉!矧其时泛舳舻,诸岛防援,贲相望于沧溟,鲸觬无敢动焉。此实我皇灵伊濯,孝慈昭假,而大士如为助流宣化也。志补陀者,傥亦遵扬风美意乎?故曰:事不轨物,则君不举焉。言不微中,则臣不献焉。苟其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君子尝乐道之矣。谨拜手序。成志者,寺僧性能也,并书之。(旧志)

  按:序云:志辑于侯大将军,今且嗣而锓之矣。则邵序,为锓侯志而作,故标题曰:重锓补陀志序。而蛟川诗话云:邵辅忠山志八卷,镇海县志据之,殆一时未加查考,而以锓志为辑志也。

 
重修普陀山志六卷

(清四库存目)


  明万历三十五年,鄞县周应宾辑。

  自序曰:普陀,故有志,兹载辑者何,重鼎新也。志者,所以彰往示来也,惟是山川式灵,又重之以王命。其再造也,将必有兴废之迹焉,虽再辑之可也。普陀僻在一隅,不比中原逶丽,然而四大之一也。天倾西北,圣主御焉。地极东南,古佛出焉。神道设教,圣人不废,是宸翰所护持也,曷可泯诸?盖普陀古刹也,兴而废,废而兴者数矣。是举也,其镪发诸内帑,其工督诸内遣。惟坛宇依如,惟名与制焕如,是废兴一大际会也,故曰虽再辑之,可也。志凡为卷者五,为类者十有七。纂撮于诸文学之手,而不佞裁焉。前志重在山,要以显佛灵。今志重在寺,要以尊君贶。是是编之大旨也,敬表而序之。时万历丁未,四月既望。(旧志)

  四库书提要曰:普陀山志六卷,明周应宾,因旧志重辑,凡六卷,十五门。而应宾自序,称五卷十七门。勘验卷帙,并无缺佚,未审何以矛盾也。

  按:应宾重修山志,距侯志成书时,仅一纪有半。其时御用监张随,奉命建殿。又博求儒林,辑为志乘。是志之作,殆承张之意也。兹依四库勘验,标曰六卷,以存其真。

  南海普陀山志十五卷(刊行本)

  清康熙戊寅,前后二寺住持,通旭、性统,同延慈溪裘琏编辑。

  慈溪姜宸英、钱塘高士奇、鄞县万言,鉴定。

  通旭、性统,校订。共事校录者,鄮溪李文斗。

  传述遗文,料理志务者,珂月、拙庵,两上人。

  例言略曰:立说著书,固贵博洽,亦戒扯填。点鬼疥驼,非所尚已。兹土远淹溟渤,近接旸嵎。非惟希连乌秅,可恣冥搜。抑亦三神阆风,足夸乌有。较诸黄帝以前,益荒唐矣。是编,非关切普陀,信而有征者,概不录。

  自我宣父有老子犹龙之叹,西方圣人之说,于是三教并隆两大。拘儒俗子,蚍蜉撼树,不自量耳。历观古贤哲,莫不殚究楞伽,广交缁褐。白社金山,其最著者。梦得曹溪佛衣之铭,逋翁如意尽轮之赞,皆以好辞,阐扬义谛。其他翻藏译典,解经注品者,不可胜纪。怀白苏之轨范,寄鲍谢之文章,虽惭固陋,窃有志焉。

  观音,文殊,普贤,俱称大士。而观自在,独为圆通教主,悲悯众生,现诸神变,随机摄导,较二圣尤溥。由是禀奉皈向,倾动法界。然昙典云兴,儒言星落。稍因所见,辑扬微妙。故特于灵异外,加赞诵一门。

  五台,二峨,山川既胜,又在域中。自古迄今,名公钜卿,及文人才士,游屐成林。锦囊飞雪,不胜载焉。是山,虽联吴越,终限波涛。远者无论。即如王谢流寓山阴,白苏历官杭州,皆选胜好游之夫。密迩名区,不航一苇,岂非憾事!所以风流阒寂,文献无征。不但作者鲜见寡闻,贻讥大雅已也。

  自古胜壤名区,必赖高人韵士而著。逸少之于山阴,子厚之于柳永,长公儋耳,升庵六诏,即此数子,可概古今。余至兹土,自观海礼山外,一邱一壑,必经亲履,发抒灵秀,探讨幽奇。不敢抄陈袭谬,见笑山灵。第惜沧桑转换,兵燹沦胥。不但所闻异辞,抑且无闻可异。具敖不识,淄渑莫辨,所可掩卷叹息者,此耳。

  舆地,首重名山大川,有川有如海,可谓大矣,旧志不入,陋之甚矣。今先海于山,山在海中也。若洋,若港,依类附焉。至于泉潭池井,则又另立云。

  洛迦之外,惟梅岑为古,以汉寿春梅子真得名。子真至不至未可知。然史既称福佯狂吴市,又云相传仙去,则遁荒岛屿,理亦有之。其余峰岩洞壑,多从梵经取义。又或旧无此名,一经题石颜茅,辄相呼谓。虽面目不真,义类可从者,皆仍之。闲有俚鄙不堪,唐突林泉者,偶易一二。而仍附存旧名,以便考核。

  神道设教,易辞彰彰。灵异一编,流传悠远。匹妇小儿,皆能道之。声光所被,弗可掩也。其余增入诸则,历求确据,并非影响。钝根傅奕,狂种阮瞻,慎弗少见多怪,顾骆驼言马肿背也。

  释门之有法系,犹儒家之有道统。朱子云:宁可架漏千年,不许汉文唐太接统三代,诚有见也。普陀,自梁慧锷开山,代有闻人。至宋真歇,首倡宗风。自后自得祖芳,一灯递照。无何季叶,改禅为讲,法鼓无声。直至潮公别公,续灯接宝,由是二寺英贤杰出,诚山中之盛遇。法统释系,各附于梵宫法产之末云。

  梵宫法产,虽曰攸关,实系规模久远。志家往往以事邻鄙琐,略而弗详,谬矣。兹备载之,所以昭法守,杜侵渔,示久远也。

  志难矣,志禅林更难。尊重失体,必将弟孔子于桑门,笔削过严,不烦作董狐于鹿苑,皆不可也。又况事文义类,多异儒言。进班马而谈龙象,必变色而趋矣。琏以谫劣,谬学词章。今岁总戎蓝公,命志洛迦。循分测涯,实虞陨越。然而最胜之境,不忍委于他人。知己之恩,岂得辞于辖土。用辑斯编,垂著作于名山,仰惭大匠。俟讨论于他日,快睹鸿文。康熙三十七年戊寅中秋,慈溪鱼山裘琏识。

  漳浦,蓝理序曰:洛迦,海外名山也,为普门大士亲选道场。自梁迄今,近千年,其间兴废屡矣,莫盛于南宋,有元,及明万历。以余观之,其废也,莫不有由。其兴也,莫不有自。主圣臣贤,绩熙务举。于是海宇清宴,民物康阜。则闲以其暇,新梵宫,而究竺典。此亦上下和平,优游无事之一征也。而不然者,寇盗充斥,家室愁咨。乖风沴气,鼓扇尘寰。则虽有佛教,且无所施,此古今之大较矣。补陀两寺,遭故明之末,鲸氛俶扰,岛屿雾迷。先皇帝,赫焉震怒,而廓清之。未几,转徙内地。于是朱宫绀阙,荡为冷烟寒风者,且二十年。我皇上文德覃被,圣武布昭。土宇版章,尽域中而截海外。向者棘虚之地,莫不含哺击壤于其中。二十八年,翠华南幸。因故元戎黄公,乘闲奏地方事宜,遂遣员赐帑,再造梵宇。而普陀,镇海,玉毫重现矣。明年,黄公以疾没于官,余叨奉特简,自宣移镇兹土。凡黄公未竟之绪,遂不获辞。于是宣一人之盛德,鼎三宝之巍宫。惟钜惟细,悉理悉张。龙象满山,鼓钟震谷。莫不庆海不扬波,而祝天子万寿也。猗欤盛哉!余既乐观其成。岁时期汛,简徒扬帆,登临其上,辄为吾民加额升平。戊寅中秋,山僧以志事来请,余为之代延修辑。铺张扬厉,鼓吹休明。己卯春,六龙复南狩。两寺主僧,迎銮谢恩。荷天颜喜悦,温旨从容。随颁御额,再赐帑金。且遣中使登山,给运黄瓦,敕住持速完未竣之工。锡命重三,诚为异数。维时志成未梓,丐言弁首。余何言哉!旋乾转坤,敉宁宇宙者,圣天子德也。黼黻鸿猷,翊赞盛化者,贤宰相百执事力也。阐扬道声慈味,俾上觉慈尊,潜孚默佑于冥冥中者,诸上人职也。余遭时窃禄,谬镇海疆,何言矣哉!披览志文,彬彬郁郁,大雅不群,世不乏知言者。而余亦幸受知人之明,则余所不辞者尔,是为序。康熙辛巳仲春。

  性统山志成,上堂云:晋之乘之梼杌,纪事则同,而独推春秋,重先圣之笔削。白之续灯,明之会要,编统则一,而独尊会元,取大川之删订。惟兹洛迦,白华著迹。正法明如来证道于往劫,不肯去观音选胜于后梁,递代废兴,创承不易。侯公创志于前,周君载辑于后,纪事编统,略而未备。无何山海交讧,几于文献无征。幸我皇上,佛心应世,海宇清平。朱提发自帑藏,金经颁由内府。梵刹借以重兴,*轮从兹大转。镇台蓝公,力肩斯事,厚币硕士,重志鼎新。得我殷玉裘公,腹饱珠玑,笔走霞雾,草创润色,一气呵成。顿令山川梵刹,规制人文,顽者秀,朴者华,拙者巧,没者存,只字片言,别开生面。上纂千年之坠绪,下启百代之鸿猷。仅寸朱毫,十方普润。一点墨水,两处成龙。且道天地未有,洪蒙未判之先,者一点,著在甚么处。

  按:是志目次。卷一山图,志例;二星野,形胜;三梵刹;四建置;五灵异;赞颂,六法统,释系;七颁赐,古迹,流寓;八精蓝;九法产,方物;十事略;十一至十四,历朝国朝艺文,诗咏;十五僧诗偈。稿成,法雨寺鑴板行世。会康熙南巡,览其书而善之。命侍卫,记其姓名籍贯以去。(句章征文)琏年谱,称南海志,省去普陀二字也。道光时,秦耀曾修山志云:裘志,紫竹林尚有一册,残缺不完,难资稽核。知其时,已少传本。今法雨寺退院开如和尚,有是志。卷面题,光绪十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即日本明治二十一年,八月一日。于上海乐善堂寓楼,邂逅普陀山化闻大和尚,谈论经典甚惬。因知普陀山志,久已失传,即以此书持赠,并志数字。日本岸吟香合十,下扣岸樱之印一颗。开如,为化闻嫡嗣,故得而藏之长生禅林,亦幸事也。其事略门云:向见一二修志家,抱负不高,识见更小,不公不慎。鄙俚方言,猥杂满纸。不知其属笔时,已是覆瓿不堪。而犹妄意重世行远,将自己诗文,坌窜其中,阅之增厌。然翻阅全书,题咏诸作,亦多窜入。列星野为一门,属浙海于普陀。古迹,流寓,寥寥一二事,不成卷帙,究嫌未当。许琰云:前志所作,闳肆极矣,然而不免词费,其谓是欤!


普陀山志十五卷

(刊行本)


  清康熙四十四年,普济寺,延昆山朱谨,长洲陈璇增修。

  福建,施世骠序曰:普陀山志,观音大士之书也,非儒者之所预。山在定邑境,明府之事也,非军府所宜知。今志成,主僧请序于余,余遂取而序之,盖有说焉。夫兹山之屡兴屡废,他作固详之矣。约而论之,以有尚之者则兴,有戕之者则废。一坏于黄毛之突如,再病于海疆之未靖,其大概也。当此之时,为普陀计者,不患佛法之不广,徒侣之不蕃,舟车之不通,米粟之不至。其所虑者,广洋重译,或有意外耳。余于辛巳之秋,受事翁洲。阅岁,小有雈苻之警,侦之,乃剽劫白徒,扑之旋灭矣。昔汉龚遂治渤海盗,乞上缓之,奏曰:此皆陛下赤子,盗弄兵于潢池耳。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此其事也。功成而不居,谤至而不避,此人臣之义,尽之而已矣。余两过普陀,登梅岑白华之顶,茫茫遥海,无往不通,为名山高僧戒心者再。及见禅学济济,规制肃肃。岂惟羡法席之雍容,亦以知主僧之能事。洒然寄之啸歌,吾无虑矣。因与蓉浦缪明府述之,亦曰:吾二人者,今日首尾名山,是不可以不言也,为之序。(许志)

  襄平,甘国璧序曰:名山大川,在处有之。或因人而传,因地而著,仙客骚人,高蹈肥遁者,指不多屈。于是乎,噪名宇宙,特书国乘者,往往然矣。若夫普陀,则竺干家栖托之名山也。自佛教入中土,圆通大士,以耳根法门,化导兹方。遂指是山,为应身说法之地。屹立洪涛,红尘隔断。有潮音梵音两洞,相传大士现身处。当今圣主,颁赐有加,与天下臣民,共植福田。虽潮汐之险,飞帆稳渡者,岁以千百计。诚慈悲方便之灵区,引人入善之胜地也。向予出守四明,竟不得彻簿书之余暇,一苇问道。厥后纵游宦海,许国西东。而名山向往之私,惙惙然热于中,未尝一日去诸心也。旋奉纶音沛下,巡抚滇中。宣布圣人至化,中外太和。戊戌岁,虔范渗金大士像,遣使送供梵音洞,覆阁三楹,略示庄严。将使四方趋叩者,欢喜焉,勇往焉,云奔川赴,响应乐从,未尝不为同善者之一助。区区之私,敢云邀福乎哉!自惟备位素餐,上承高厚殊恩,有加无已。用藉大士之洪慈,使著天亿庶,同登仁义之门,永祝天寿无疆,垂衣致治。靡及之心,稍尽夫万一者,如此。是年为予五旬母难,住持绎堂,专使将意,因得披阅山志。伏见御书天藻之瑰丽,名公硕士题咏之清新。峰峦之森列,花木之珍奇。洋洋溢溢,如亲到名山,亲登佛地者矣。虽万里殊途,而灵山方寸,何尝闲于毫末。因尾数言于诸公之后,他时一瓢一笠,踏遍祇林,圆吾夙愿,亦未可知也。山灵有知,其勿谢予。(许志)

  云闲,王鸿绪序曰:普陀迁圮屡矣,自潮音禅师卓锡,因而大振,余曾叙之。今潮音,已为古人矣。而其徒珂月,增修山志,致书于余,欲更有所言。余既未登名山,躬承妙相。所谓圆通之殿,说法之场,山川洞壑变现之所,略无一涉,何从而叙之?若寄之于意拟想像之间,谩为立说,则亦何裨于精蓝,而冀其有当于大士哉!珂月曰:前此寺工未竣,志事惚卒。今者崇宫峻宇,画栋雕楹。上摩青天,而下瞰沧海。钟板六时,食者万指。檀施讫于重译。先和尚之勤,可谓至矣。且钜费出自大盈,寺额标于天藻,是未可以言欤。余悚然无地,为之握管。然吾所言,顾珂师所未备者。闲尝论自昔好道之君,有事于普陀者,皆有求于大士者也。圣天子在上,无所不载,无所不覆。巍巍荡荡,民无能名。加意于名山,殷勤大士。延见法席,赐以温纶,锡之宸翰,此亦事之偶然。为仁育所不遗,无所为而为之者也。是役也,纪事以实,浮伪者,只字弗存。出言以公,阿比者,片词勿立。垂后行远,接物利生,为此山千古文献之征,是则皆可言也。因敬书之简端而答之。(许志)

  鄞县,邵基序曰:四明东南际大海,其灵异秀特,耸峙于烟涛浩淼中者,为普陀洛迦山。即华严经所称补怛洛迦山,普门大士示现地也。南溟隩区,灵迹卓著。自梁贞明中,创建梵宇,代加崇饰,载在前志,具可考见。我朝德濡陬澨,泽沛寰垠。海波不扬,氛雾澄廓。荒壖绝岛,殷阜不异内地。普陀以名山净土,善信皈向,裹粮问津,扬帆径渡者,趾踵相属。圣祖仁皇帝,翠华南幸。特允守臣之请,再赐帑金,兴修宝刹。赐前寺额,曰普济群灵。后寺额,曰天花法雨。奎章宸翰,昭垂于亿万斯年。我皇上建极绥猷,海宇宁谧。宵旰励精之暇,游心内典,得最上乘。深维法门广大,功德不可思议。重以圣祖祝厘胜地,是用虔心崇礼,发帑遣官,载加修葺。两寺大工,同时告竣。各赐御制碑文记事。青[王+民]巨榜,照烛瀛波。普济住持僧绎堂,监院僧本善,躬逢盛际,敬仰天光。恭纪殊恩,增辑志乘,所以辉丽灵山,传示奕叶,意至远也。志成,驰书都下,属为之序。仰惟圣天子,陶育群黎,利用厚生,正德跻仁寿之域。薄海内外,无一夫不得其所。諴民阜物,直与天地化育,同其功用。而惠鲜怀保之念,日切于渊衷。宇内名山大川,明神所宅,可为苍生御灾捍患,锡福延禧者,罔不虔修秩祀。而兹山以大士道场,敬礼崇奉,再贲天章。是可以仰见圣主勤民之至意,与菩萨济世之慈缘,同其广博周遍。凡斯五风十雨,岁稔时和,沐膏泽而泳大化者,皆大士慈悲所默相,实圣天子至德之感孚也。基生长海滨,叨侍禁近。遥瞻灵峤,有桑梓敬共之义。故不辞弇陋,飏言简端。(秦志)

  按:许琰志凡例云:康熙三十七年戊寅,普济法雨二寺,请裘殷玉修辑。稿成,法雨旋即授梓。普济又请朱陈二公,重加增削,至四十四年乙酉,始梓。遂与法雨所刊,小同大异。四库存目云:是志所述本末颇具。而叙事冗沓无法。秦耀曾志例言云:是志每卷开载编辑姓氏,或列朱陈裘三人,或列陈裘二人,或列朱一人,成之既非一时,订之亦非一手。体例不分,难免纰陋。合诸说观之,其得失亦可知矣。


增修普陀山旧志例

(秦志)


清定海知县江阴缪燧撰


  例言曰:自郡县之有志,而二氏之书,泉石烟霞之记,往往而见焉。然十洲三山,多指神仙之事,且有无不可知。惟普陀片石,孤悬海中,为普门胜地。觉迷拯溺,历有明征。为之说者,亦其慎哉!吾是以志佛不敢旁及,志山不敢子虚,志事不敢齐谐,志辞不敢月旦。悉依旧闻,实以近事,盖此书之大凡也。若夫琳宫之废兴。香灺之盛衰,学人之聚散,与世沧桑,不无俯仰。正不必以彼抑此,资我悬河耳。

  东坡曰:大悲者,观世音之变也。诚然,则有不变者在矣。其义甚深,不可思议。今志普陀,但言普陀大士。即如法华佛说一切普应种种功德,及诸书杂见,悉所不载。以见此为白华实录也。

  四明词客,首尾名山,著有普陀新志。其岩壑川原,土地疆场,无可增损。惟普济法雨两寺,与先时小异。然亦际会之奇,加以人事之备。山闲隩里亭梁之外,静宇田庵,至一百六十六所,可谓盛矣。

  任质者议疏,务褒者少当。谓圆通教主,总摄群伦一切衙官,恐非确论。亦知梅岑晓月,不隔峨眉。沧海横流,依然九子。三大士,四名山,是同是异,何有何无,就使白苏而在,作如是观矣。

  观自在,本丈夫身。普门品云:应以妇女身得度者,即现妇女身而为说法。是以开元画院,宝冠珠络,用著坤仪,暨历代慈宫,遂生崇信。以天下养犹未足,乃邀福大慈,祝延靡罄,孝之至矣。虽为百世则,可也。

  大地精蓝,无虑千亿,屡兴屡废。惟此佛场,皇帝每念夙因,博施罔外。览名山之鞠草,悯缁众之无归,赐帑有加,函经布藏。宸翰所垂,在在指点。至嘉与臣民,同其福善,圣人之心,直与天地齐其量矣。山中之书,颂其万一云。

  义山蓝公,始事洛迦,勤亦至矣。独惜朱梁迄兹,几一千岁。但载内廷赐予,未闻朝士布金。岂为时久远,姓氏无传乎?志所不当略也。且南海乘桴,非比坦途寻佛。鲸涛飓母,身命以之。故匹夫单妇,虽斗粟尺布,不可谓非大布施。编年书茧,岂曰无因。贵客素封,何妨附志?今如定帅施公,奉诏诣山,宣纶锡帑。此圣朝殊恩,使臣大小姓氏咸勒之,俾无遗焉。

  普陀旧志,今日之文献也。太羹玄酒,未免羲皇上人。后志姘辞丽管,点染山林,自是骚坛一座。但所记康熙三十八年前事。癸未春,圣驾南巡,驻跸武林。召见寺僧,殷勤大士。命使函香,颁纶赐帑。事关盛典,不敢不述。用是增修是志,附于简末,以冀久远云。(秦志)

  按:缪公是编无传本。其称后志姘辞丽管云云,殆指裘琏志言。其称癸未春圣驾南巡,至附于简末云云,殆所增者只癸未后事。至称志佛不敢旁及,称志普陀,但言普陀大士,称南海乘桴,非比坦途寻佛等云云,语皆审慎翔实,足为修山志者南针。兹编之作,窃取斯旨。


重修南海普陀山志二十卷

(刊行本)


  清乾隆四年,法雨寺住持法泽,延同安许琰编辑。

  归善黄应熊参定。法雨住持释明智法泽校订。

  自序曰:普陀山者,观世音大士显化道场也。大士以三观入三摩地,圆通慈悲,欲度众生,随观随感,皆登善果,故独以观名焉。凡山可以无志。普陀之山,而有大士,则不可无志。志普陀者志大士,即志大士之志也。应化灵迹,欢喜悲仰,向善之念,观而感,感而兴起,斯大士之志。而志大士者,亦当作如是观。盖与柱下之志掌故,郡邑之志风土,名同而旨异也。岁己未,余浮游观览,南至于定海,适普陀住持僧法泽,以明府海门黄公命,请修山志。遂驾[舟+良][舟+刍],出沈家门抵南海,去定又百余里。汪洋无涯,觉坐艇如飞鸢,站站水中,极人生之大观。入山,崚岩怪洞,具有灵气,又真天下奇观。陟前后两寺,则圣祖仁皇帝,世宗宪皇帝,二圣御碑,穹窿摩云。金殿珠宫,辉煌夺目。自古梵宇壮丽之观,又无以逾此矣。夫惟神灵之所留遗呵护其闲,故海不扬波,山辉川媚。而列圣善与人同之量,神道设教,亦遂崇奉之至于斯也。借非大士孤岛绝崖之域,其何以观之哉!既而法泽出前志,属余重订。余曰:前有志矣,重订奚事尔也?曰:胜代之志者,草创未具。太羹玄酒,犹有古质之味焉。后此踵而增华,矜博炫丽,浮且杂,闲所不免,徒解作揄扬释子语耳。于大士之志,吾惧其不足以观也。且雍正九年,发国帑,重修建,圣恩隆重,寺之规制,皆已改观。前志固未之及也,其曷可缓?余曰:大士之志,以善诱人,教人以观入道。善观大士者,不在于山志,而于人志自观而心,自善而身,则不必观志可也。观志而愈有所观感,可也。若使入胜境,阅胜志,而贪痴无改,残忍依然。未见圣若不克见,既见圣亦不克由圣。大士之志,其愈滋戚矣,而又何以仰体我列圣神道设教之德意乎?校阅月余,删繁乱,补缺略。闲有一二宰官所作,释氏藉为檀护者,不能尽去。正恐后之视今,犹今视昔,其果可以观焉否耶?法泽,为余族弟。少寓余业师梁村蔡先生里中之清泉岩,与师交游最密。后为普陀法雨寺住持,料理钦工,备极勤劳。戒行精严,缁素悦服。吾师在都时,尝以诗寄讯。盖真能志大士之志者。故于是志,尤惓惓云。书成而序之如此。乾隆四年己未,暑月之朔日。

  黄应熊序曰:定邑,在东南海中。普陀去定,又百余里。普陀山志,志普陀也,而非徒普陀之志之为也。胜国以来,东夷蹂躏,洛顽逋逃,定且度外置之。普陀之荒顿者,几五六十年。迨我圣祖仁皇帝,盛德神威,率海悉臣。于是开复定邑,兴修普陀,赐以普济法雨宸额,两梵并峙。至雍正九年辛亥,世宗宪皇帝,复大发帑,遣官督建,余时承乏定邑。钦工重大,法雨主席者,老不耐勚。合山两寺,佥举今方丈法泽者,戒行严卓,道气精深,遂延以住持,俾主山事。而余亦乐定之民淳俗朴,政简刑清,得以奔走悉心于经理也。三年工竣,两寺之规模巍焕,又复改观矣。法泽,每念受恩深重,思再辑山志以垂之远。又虑纰漏潦草,只仍前志之失,则又无以为名山之光,而志皇恩于永久。迟而未轻举者,数年。适去夏,许太史瑶洲先生来定,余谓法泽,向所谋志乘之修者,时哉!弗可失矣。乃聘往山中,取前志,删芜正谬,补其未备。校辑既成,得卷二十,目如其卷。一山之灵胜具焉,两寺之规制详焉。不蔓不支,弗诞弗陋。昔柳子厚,谓于司马子长取其洁。若是志也,可谓洁矣。值余久莅于定,上官谬以最闻,荷蒙恩旨,升补山右。法泽以余之将去定也,急欲余一言以序。余曰:当海波之扬也,定且为蜃宫蛟宅之区,何论普陀,何暇计普陀之志。自我国家,德威远播,四海统御,百神怀柔。而后定有邑治,而后普陀屡赐修建,佛有刹,僧有寮,辉煌晃耀,为天下香台冠。则余之得与民休息,含哺歌衢。簿书之暇,又得访灵踪,搜胜概。而百千数披缁者流,亦得习静焚修,讲律安禅,优游岩洞烟霞之中,搜纂乘书,以贻久远。皆我列圣天覆地载,恩施无外,而我皇上重熙累洽,德教洋溢,俾率土之滨,同享升平之福之赐也。山志之修,表佛光于历劫,即志皇恩于万年。夫宣扬盛美,使天下咸知德意者,守土臣职也。况辛亥之岁,钦工之建,余实躬逢其盛,而亲执其役,有不乐是志之成,以歌颂扬扢于无既也哉!是为序。乾隆五年庚申,传柑后二日。

  邵基序曰:普陀山两寺,在灵鹫峰下者,为前寺,曰普济。光熙峰下者,为后寺,曰法雨。蒙圣祖仁皇帝,御笔题额,肇锡嘉名。为慈圣延禧,表大士灵迹。世宗宪皇帝,丕缵前徽,恢扬法愿。复赐帑金,重加崇饰。两朝天章,穹碑载勒。炳耀海天,辉煌宝地。披览图志,巍乎称盛矣。普济僧绎堂,既以旧志属序。而法雨僧法泽,又以雍正九年重建,圣恩隆重,赐愈多,而制愈崇,前志未及。将复纂修新志,亦来请序于余。盖普陀名山,两寺古刹,旧之纪载,大都相同,而泽公又将修而益之也。余详考海山之形胜,洞壑之幽奇,殿宇之庄严,灵异之显著。仰见两朝崇敬,佛力宏深。善信皈依,慈航接引。千百年香火道场,虽其闲不无废兴,而至今日,则崇高焜耀,实为宇内梵刹冠。非际会我国家升平康阜,海波恬若,岂能获睹斯盛。法运之昌,愈益以征世运之隆。佛光犹是,江山不改。而一沐熙时之景象,经天家之宠锡。山不枯童,若益而高。海不狂啸,若益而深。梯航络绎,函香崩角,佛亦若益而灵。旧志之所纪载,且将日新而月盛矣。况又欣逢我皇上,躬承大统,累洽重光。四宇宁谧,百神孚佑。洪涛浩淼之区,灵山孤峙之境,无不庥庇恩光,涵濡德化。此固两寺中持钵披衲之徒,曰夜顶香虔祷,而愿延圣祚于万年者。则泽公之图志其新,是亦祝厘之忱之所不容自己者乎!吾知斯志一成,两寺之景可见,两寺之情亦可见矣。余又乌能不援笔而为之序。

  按:是志目次,卷首天章。卷一形胜,二建置,三梵刹,四颁赐,五灵异,六法统,七禅德,八精蓝,九流寓,十法产,十一方物,十二事略,十三旧章,十四至十六历朝国朝诸艺文,十七至十九历朝国朝诸诗咏,二十赞偈。观其凡例,似明侯志周志,清裘志朱志,其时俱获见之。择善而从,宜高出诸志之上。乃建置梵刹精蓝,可并而不并。法统禅德,可合而不合。艺文诗咏居全书之半,可节而不节。形胜门,沿裘志例,先之以海,所以位置普陀山之在南海,其说更曲。惟云山志本无事星土。云是山以菩萨而名,是山皆迹,是迹皆古。云菩萨不藉证而灵,亦不藉证而后知为菩萨之山。依旧志,而删裘之星野古迹。依裘志,而删朱陈志缘起经证等门,甚为有见。至颁赐门,有乾隆三十七年事。法产门,有三十八年李国梁序,宋如林序。均后人续窜,非原书之旧矣。


重修南海普陀山志二十卷

(刊行本)


  清道光十二年,普济寺住持能仑,延金陵秦耀曾编辑。

  金陵王鼎勋参定。能仑校订。

  自序曰:普陀,距定海县治二百余里。即华严经所称补怛洛迦山,观世音菩萨示现道场也。五里未至,岚翠扑眉。千步尚悬,飞涛溅踝。陵虚之阁,忽峙虹边。殊状之峰,或标岛外,余流览图记,企慕山川,驰心有年,而游访未果。会王青甫表兄,来宰是邑。庚寅岁,余主讲于斯,接近祇林,缅怀卓锡,载访沙界,岂惮拏舟。庶几一溯迦兰之施园,暂履须达之布地。顾累牵俗之事,仍阻幽探。迨次年暮春,竞渡莲洋,克攀萝径。荫法云于六合,地入三摩。扬慧日于九天,门开八正。洵海澨之奇观,招提之胜概也。于是古龛对佛,精舍翻经。缔交季潭之上人,契心曹溪之弟子。有鸿昆开士者,身列祇洹,志殷翻辑。守往籍于炱朽蟫断,摭群言于锦粲珠零。乃以山志遗文,嘱为讎定。余抚是编,而窃慕焉。夫绀园碧殿,沈佺期常赋少林。鹿苑龙宫,骆宾王亦夸广果。希踪方外,不越中原。至若维摩之室,遥隔鹏溟。弥勒之龛,孤撑鳌极。此可颂者一也。自象教西来,妙法东注。普贤既传愿海,如来亦有化城。然娑婆缘深,观音为最。乘如意轮,大方便力。济苦难于五浊,拯烦恼于三涂。白毫光里,现璎珞之全身。金色花旁,示栴檀之瑞相。庄严具足,黼缋周施。此可颂者,又其一也。众释所居,非无毁院。诸佛攸馆,不乏市田。至若层楹刻桷,宸章焕夫日星。免赋蠲租,宠命沛夫雨露。鳞鳞碧瓦,崇台则三百朱栏。策策乌犍,膏壤则十千青亩。此可颂者,又其一也。生融之学,狮座频参。观肇之名,雁堂共仰。虽结茅伊始,真歇法乳无传。开业相沿,大智禅裔莫考。然五蕴俱空,皆悟无生之理。诸漏已尽,恒持不染之心。此可颂者,又其一也。烟波无际,时泛仙槎。云壑相鲜,屡停客屐。转奔雷于谷底,龙气犹腥。盼朝旭于崖巅,羊押乍熟。飞泉沥滴,宜储调水之符。石宝玲珑,忽动买山之计。相与参玉笋禅,礼米汁佛。此可颂者,又其一也。游怀既惬,逸藻独摛。赌吟而钵响频催,纪实而笔花争舞。文疑宿构,同申般若之宗。诗具别裁,悉寓毗尼之教。正不特公权羡其书额,元章欣其隶碑。此可颂者,又其一也。任昉述异,本自淹通。王家拾遗,无取繁缛。良以灵花忍草,咸证道心。蠕动蠉飞,共含佛性。纳须弥于葶苈,鹦鹉呼王。悟世界于优昙,象猴为友。嗅来薝卜,即是妙香。听到频伽,无非瑞雀。此可颂者,又其一也。夫盛熙明备考于前,侯继高纂志于后。处优出劣,裒辑不乏通儒。照轸充箱,采获并多佳手。然条流粗立,典要未明。欲煮鬯以烧薰,必簸糠而扬秕。附名欲传不朽,定文须恃相知。又况凤毛龙甲,孰与收藏?鸟剥虫穿,每虞散佚。洵贯串之非易,繄讥正之维艰。乃蒙驯虎名宗,食鸠上品。丐余增订,索我弁言。幸旧本之犹存,遂新编之竞制。合是非于一口,审得失于寸心。勿录者,岂是遗珠。所登者,要皆完璧。督绳削墨,共辨毫厘。缕析条分,聿昭经纬。遂使贝文快睹,手眼化以千千。秘典齐宣,生灵度乎万万。武溪龙涧,恍披庐岳之图。金阙瑶台,疑讨瀛洲之记。时道光十二年壬辰,三月三日。

  王鼎勋序曰:普陀,在东越大海中。梵语补怛洛迦,华言小白华,释言海岸孤绝处。盖震旦国中,一大道场也。周遭四十里,或曰百里。自梁贞明中,始立佛寺,即不肯去古院。宋元以来,代有创建。迨我圣祖仁皇帝,世宗宪皇帝,锡额勒碑,发帑修建,天章睿藻,丕焕祇林,洵为海外名山,第一香刹。山中僧寮,不下七十余所。缁流及外方挂单,约计一千余众。田产无几,斋粮不给。余宰是邑,心窃悯之,而力未能逮。会有佃民余姓等,与山僧互争新涨沙涂。余申详大宪,所有朱家尖、竹头浦、顺母涂等处,涂场五千三百余亩。可筑塘成田者,二千余亩。应请推广皇仁,归僧报垦。并会同镇海郭明府,亲诣涂场勘丈。始得遍历宝山,佛前顶礼。有前寺承恩堂鸿昆上人者,戒律精严,功行苦卓,恒以纂修山志为己任。恰秦远亭表弟,主舟山景行书院讲席,嘱余转丐,代为增修。余按是志,前后两寺,共有两本。康熙三十七年,前后两寺,同请裘琏修辑。稿成,后寺旋即授梓。前寺,又延朱谨陈璇二公增削,至四十四年始梓。遂与后寺所刊,小同大异。乾隆四年,后寺又请许琰重修,镌板行世。而前寺所刊斯志,迄今又逾百年。其间沿革废兴,仇校诚不可稍缓。返桌后,山僧将入志各条,函寄来署。嘱远亭表弟,取旧志,详加考订。汰其有余,补其未备。词不涉于支离,例必归诸典要。阅一载,纂辑甫毕,分为二十目。就简删繁,了如指掌。书成,索序于余。余曰:九华、峨眉、五台,与普陀同为诸佛说法道场。然三者皆为内地。惟普陀遥隔重洋,迥殊尘境。而四方梯山航海,函香膜拜者,较他处尤盛。此皆列圣崇信禅宗,神光普照。而释子之徒,咸得优游兰若,守缺抱残,搜辑山乘,以垂久远。披是志,而海山之形势,洞壑之幽奇,殿宇之辉煌,示现之灵异,胥在乎是。共仰佛力之慈悲,益征圣恩之汪濊。夫讲耕凿以安慧命,裒册籍以阐净因,二者不可偏废。余既乐是志之成,而并愿阖山僧众,持戒安禅。群体列圣嘉惠双林,神道设教之至意,此余之厚望也。道光十二年壬辰,三月望日。

  陈桂生序曰:南海普陀山,观音大士说法道场也。昉于梁贞明中,宋元而后,代有修建。我朝尊崇倍至,巍焕增新。砌琉璃之地道,五色莲花。装玛瑙之天宫,七重行树。峙名山于海外,成胜院乎寰中。此皆列圣神光普照,崇信禅宗。题额勒碑,宸章赫濯。蠲租发帑,宠锡辉煌。缁流得以潜修,黎元因而觉悟。瞻兹梵宇,共仰慈航。俾清净寂寞之滨,发恭敬慈祥之念。神道设教,有微权焉。盖圣朝以胞与为怀,佛力以救度为量。大千世界,征普济之慈悲。亿兆生灵,荷仁恩之广大。造福专于锡福,寿世即以寿人。幸际恬熙,得安康阜,有由然矣。今者鸿昆上人,重修宝陀山志,再焕大藏经函。敬加考订之详,快睹阐扬之偈。业追象贝,功继马鸣。开觉路以金绳,渡迷津于宝筏。将见慈云遍覆,共乐世界之清凉。行看甘露均沾,普受佛家之富贵。谨志不朽,用附煳言。至于结香火之因缘,乐巾瓶之供养,以及形势之胜,僧徒之繁,皆略而不陈,惧赘也,是为序。

  按:是志门类卷数,悉仍许志。惟并许志赞偈,附于释氏艺文,另添经证一门,为不同耳。然经证本于朱志,许已驳之。而仍沿之,未免去取失当。山志,自裘辑后,两寺各自延修,往往详己略人。是志尤甚。虽出自住僧偏见,而秉笔者,究难辞其咎也。至山图前后,载有前寺修建处所,助田碑记,鸿昆扁音。核其年分,当为后来寺僧续窜。非耀曾原书所有也。

  定海县知事陶镛,致普陀印光法师函云:

  接手书,夙昔怀抱山志一事,将有达于实现之一日。凡事必种佳因,方收良果。因果之闲,有应及时商榷者。回忆客腊,在山谈及此事,只觉山志亘九十余年未修,积久更难征考。其续修体例,应仍旧,抑改新,暨是否应请邑儒修订,在仆固毫无成见,但虑及经费维艰耳。当奉师言,曾与居士陈性良议及,费由伊认,书由师修。并云:山志应以大士为主体。凡大士之若本若末,若事若理,以及随类现身,寻声救苦之感应事迹,拟广为搜罗,汇萃成书。此系内典功夫,当然非异人任。且复谈及九华山志,妄改字句之有心灭佛。又如旧志之将清初御碑一道漏载,太不经心。详绎师言,无非谨慎。九华,吾未之见。如旧志之舛漏,诚属无可讳言。普陀,应以大士为主体,仆固极端赞成。但只辑感应,究似观音世家,而非山志。仆虚拟折衷办法,将山志分内外两篇。内篇感应,外篇则仍旧志门类,增减而继续之。例如经证可删,并入内篇也。天章可删,国体变更也。而民国约法,信教自由,颁布管理寺庙条例等项,则须增入。其艺文一门,仆主删除。缘艺文有关掌故者,应分析订入各门。其登临山水,流连光景之作,载不胜载。应别辑普陀艺文志一书,十年一集可也。夏初奉到手书,言感应一篇,有许止净居士担任,促仆进行各门。仆拟折衷办法,已蒙采纳,当覆书以采访,编辑属之邑儒,并以经费为言。今又奉示许函,规定颂体,已更进一步,而有具体办法。则各门纂修,亦应同时并进。查邑儒王雅三、王樵暾、汤尔规、孙厘卿四君,均品粹学纯,足征文献。上年邑志竣修,已兼注意山志。今加延聘,最为合宜。惟师长西序,仆宰地方。对于此事,只可居于提倡之例,仍以两寺为主体。山志规模,小于县志,自合以最节省最捷速之方法为之。惟四君散处各乡,晤谈不易。现将师先后来函,许君原函,并仆此函,录稿专送传观,征求意见,得覆奉告。一面希致两寺方文耆旧,预为筹画。于相当时期,推一代表来县,与仆先行接洽,再为详悉之规画。官如传舍,仆去就无常,窃盼及早图维。于任内观成,了此一重心愿也。民国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

  陶知事镛,致雅三樵暾尔规厘卿函云:

  关于普陀修志一事,荏苒半载,时刻在心。最近覆印光法师一函,谈议经过,略具函内,录稿陈[(怨-心)/言]。窃维志普陀以观音为主,自属言之成理。与各门编纂,事不相妨。诸君于修邑志时,关于普陀,九十年来,人物事迹,谅为采访所及。抑或须另起炉灶,重行采访。又或别有参考书籍,可资甄择。以及各门应增应减,体例为创为因。弟学术空疏,毫无成见。务祈发抒卓裁,详悉示知,俾与印师折衷定议。一面接洽方丈,拟议办法。

  王亨彦,覆陶知事镛函云:

  日前来城,于寓所,得我公手教,并印光法师,及许居士止净各函件。客中胶扰,无暇细详。旅里后,覆加披览。知印师,身入空门,导扬宗风。修山志,以观音为主体,亦固其所。但既名为志,将以显山川之名胜,表创造之功勋。以及建革之由,中兴之业,自应详为罗列,俾无遗憾。我公答以折衷办法,分内外两篇,始有志例可言。赐书下问,敢不揣梼昧,虚拟门类,敬为刍荛之献,如下:

  山图(延精于测绘学者绘之,分山境全图,名胜分图二种。)

  形胜(分山、峰、岭、岩、石、门、洞、沙、隩、湾、地、涧、泉、井、池、境,及附录,各子目。)

  梵刹(并旧志建置,梵刹,精蓝,而为此门。以普济、法雨、慧济,为梵刹,余各庵堂为精蓝附之。各茅蓬,各废庵,再依次附之。)

  营建(除梵刹外,凡亭祠碑坊,道路桥梁,属于工程者,隶之。)

  禅德(凡僧人精修禅律,创建有功者,不论方丈住持僧,均立传,隶此门。仅为方丈,别无建白者,另为住持表,附后。)

  檀施(国体既改,佛法又平等,仿云林志例,立此门。凡自帝王,至齐民施助巨款者,悉隶之。)

  流寓(照旧志,而正其体例。)

  规制(第一先录丛林普通规约,及普陀两寺特别规约。能依此而行,方可以为僧,方能受公私护持之益。以故次二则凡民国约法之信教自由,与管理寺庙条例,及公私文令规章等之为维持是山秩序而设者,悉隶之。)

  艺文(凡僧人著述成书者隶之。旧志之艺文,诗咏,均散附各门各条,不与焉。)

  志余(仿云林志例。凡事在必载,而类无可归者,隶此。)

  叙录(仿俞樾镇海志,近上海续志例。叙载历次修志者之姓名,及序例。而以此次重修,我公与印师等往来函件附焉。)

  综上各门,视旧志,已属创例。况我公定为内外两篇,尤为前此所未有。此外,若经证感应等类,均内篇事。我公所谓非异人任者,可无赘言。上年修辑邑志,普陀虽有访稿,然对于专志之材料,究嫌缺略不备。此次必须慎选访员,以专责成。彦闻清同治闲,慧济寺住持信真,颇有道行。因寺门外,常产竹笋,致碍行走。后经信真忏祷,笋遂绝。性好施与,于定海南郊体仁局,助田三十余亩。长涂揆文义塾,助田二十余亩。此亦僧人之杰出者。类此者,不知凡几。是在为访员者,详为搜求,免致挂漏。管窥之见,是否有当,伏祈裁[(怨-心)/言]。

  陶知事镛,去任时,函请会稽道尹黄庆澜,主持三事:

  一为山志,云普陀修志,已设所采访。近主任了藏大师来述,所采无多。从古修书最难。不必远征,第就定县志事,已可为鉴。山中人,视此事太易。印光法师,佛学精深。而于修订体例,与镛见,尚未臻密合。除迭与函商,与面陈宪台外,复有应述者数端。如原志山图,与坊本同一陋劣。知事,曾禀卢督办,请借陆军局图。以关军机未准。是非以新法测绘经纬图不可。名胜风景,非用照片不可。总之,非多费工本不可。原志,乃道光初所修。前此,尚有两寺各修之本。近阅中华书局,预约续藏经目内,列有补陀小传一种,书似元人所著。而久佚在东洋。此外,凡兹山古乘,均应博求参考。与道光志比较,择善而从。庶修成之书,少增声价。邑儒王雅三,拟有修纂体例,已送印师。所拟固涉繁难。但言修书,似亦不宜过从简易。即照简易办法,就原志各门而续增之,其为事亦非容易。例如梵刹精蓝法产等门,关系物权之所有。移转种种,至为复杂。采访之始,不加审核,一经裁判,便成证据。后来讼累,何可不防?复次,禅德一门,据了藏云,绝无而仅有,是乌乎可?道光志,迄今将满百年。此百年中,讵无名宿高僧,或起自普陀,终于别刹。或来从远域,卒老名山。又或始终他处,中涉普陀。是非用种种方法征求不可。今既言修志,倘遗漏湮没,岂非罪过!此仅愚虑所及者。恐此外,又多困难。除函商印师外。所望道尹主持者,又其一。民国十一年冬。

  王亨彦,致陶前知事镛函云:

  棠荫移杭,瞬经三月。想贤令尹,鸣琴而治,著述清兴,当不减在定时也。补陀志事,月初由开如了余两上人,函邀到山。告以采访,略已就绪,即委彦为编纂主任。彦维山志较难于县志。溯自道光初纂修后,迄今已阅百年。历时既久,采访本属不易。况山中虽多名缁,究以持戒焚修为天职。对于修志各事,故录既少传述,近事亦涉渺茫。征文考献,深苦无从著手,一难也。吾辈素读儒书,于梵典未窥门径。往往一开卷,虽名词亦不能彻晓,何论玄旨。率尔操觚,易滋谬误,二难也。因请渠设立局所,延请通人,收集思广益之效。而结果以艰于筹款,故不设局,不延同事。除大士事迹,及经证等类,由印老担任外。其余各门,订将访稿,络续邮寄,属为汇纂。成书后,再呈我公鉴定。而开如上人,旋出康熙时裘琏志一册。该书由前法雨住持化闻,得自日本岸吟香。披阅一周,知其长于词华,暗于志例。兹拟革旧改新,各门事实,旧志既语焉不详,访稿又缺略不备。兼之学识俱短,惴惴然,时以负疚佛菩萨,有辜我公之望为惧。因又请开如上人,一面搜求各名山志,各参考书。一面督促采访主任,依照所定门类,详确采访。宁滥毋简,以便斟酌去取,分别甄录。嗣后能否照办,尚无把握。该门类,去年曾呈鉴核,现在应否增损,还祈我公详悉示覆,得以张其胆,而壮其气。民国十二年癸亥,三月八日。

  陶前知事镛,覆王亨彦函云:

  普陀修志,已与开如和尚订定,甚慰。所定门类,俾采访者,依此搜求,自是正办。修志,以采访材料为要素。尤望多加指点,并用种种方法,以广搜罗。否则恐难完美。山中财力,近亦外强中干。且意见参差,成事甚属不易。惟开如一人,热心提倡,而确有力不从心之苦。此则望公曲谅,而苦处之。印光,佛学极深,而著述似非所长。然为人坦白,肯受商量。志之体例,因徇其观音为主之义,略分内外篇,即弟所拟。将来即照此意做去。但仍宜随时与渠商之。书成鉴定,最好请让三同年。弟无此才望,又吏事无暇也。癸亥,三月二十三日。

  孙尔瓒,以雅三先生所辑山志稿见示,喜而赋诗云:

  七度游普陀,未留诗一首。我与南海邻,胡独落人后。骚人墨客来,题咏到处有。有美不胜收,续貂翻贡丑。梵音与洛迦,名胜播众口。去年修山志,陶公意良厚。殷勤折柬邀,编纂须著手。逊然谢不能,还是推良友。良友居景陶,掌故留心久。雪钞和露纂,书籍成渊薮。居恒意飘然,偶尔城市走。袖稿来示余,内外编分剖。印光称高僧,佛学无出右。儒释共一家,鸿文高八斗。蔚然成巨观,此山此纲纽。亟亟付枣梨,书与山并寿。



  民国九年庚申,膺邑令冯公秉干之聘,与修定海县志。其时曾偕采访主任,俞君兆熊,合请冯公兼修普陀志。卒以二者并举,绌于缁费不果。辛酉秋,陶公镛,来任县事,锐意提倡。与印光法师,开如、了余,两长老,一再函商。先设所采访,征求山故。至癸亥春,两长老,以书来属,为山志编纂。彦维幼从先君子佩韦府君读,涉猎儒书,于佛乘略无皈向。重以周甲迈龄,衰迟自弃,何敢继前贤翰墨,留名山佳话?既忆清宣统己酉闲,挈子祖安,游是山。登临余暇,披阅秦志,知其体例,多可议处。相与以未遇时节因缘而修正之为憾。既幸遇之矣,造因得果,桑梓敬恭,义无多让,遂以书诺之。旋到山与开如辈,协议道行方法。假定采访门类,并搜求元明来各旧志。惜书多不传,仅得康熙时裘辑一册。取回卒读,又知许秦两志之继此而作者,大率抄袭陈谬以塞责。补阙订讹,事诚有待。因就访稿斟酌赓续外,搜览近属各县志,各名山志,及传记竺典之有关是山者,参互考证。得据以校旧志之讹,补旧志之缺,考辨旧志之所未辨者,各若干条。分别部居,依类相从。竭一年又四月之力,始脱稿。自形胜迄叙录,为目十有一,卷如之。灵异一卷,采自孙君贻谋稿者为多。揆诸史迁整齐故实之旨,其有合乎?然而后梁至今,年历千余,沧桑几更。其间遗闻轶事,讵能遍观而尽识之。即所识者,又讵能犁然各当夫人心。写竟覆按,焉知后之视今,不如今之视昔之仍多可议乎哉!甲子夏,观音诞日,翁山寄翁王亨彦跋。


附录

观音灵感近闻撮要


  观世音菩萨,早证菩提,久圆觉道,安住寂光。原为悲心太切,故复现菩萨身,助佛扬化。及以四不思议无作妙德,十四无畏,三十二应,种种方便,度脱众生。其慈悲益物,寻声救苦之事迹,古今记载,真纸不胜书。即最近亲闻之灵验,亦多难枚举。今略述一二,以供阅者启发正信焉。民国二十一年,沪上中日战事,凡属真心奉佛之士女,同处危地,独比左右邻居之非奉佛者,少受损失,多得安隐。其最险最奇最著者,即闸北世界佛教居士林,在枪林弹雨之中。日机掷弹,多在其处,林外四周,通炸成焦土。唯林屋之上,受二十余炸弹,无一爆炸。还有一大半人高之极大炸弹,落于其中水门汀天井上,亦不炸。其原因,只为有邓奠坤居士一人安住其间,不怖不逃,力念观音菩萨名。即于四周火堆之中,保全此庄严之大好道场无恙也。其他如费范九,遇铁丝网,现孔而出险。钱居士,入强盗手,示病而放还。郭振声,于同船大众遭劫之中,独令贼目不见而幸免。曹运鹏,于仇人群集围绕之下,俾其当面不识而逃生。此皆由虔念观音,化险为夷之灵验,森亲见其人,亲闻其在印老前所说之实事。惜今限于纸幅,不能多录及详说。现为二版补空,特略述此。经云: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闲苦。诚不我欺也。愿同伦谛信,常常持念,共荷帡幪,以畅大士悲怀,亦不慧之所深望也。民国甲戌二月日,德森略述。

当你发现自己被贪欲诱惑的时候,一定要降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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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使人成佛,也可以使人成为畜生。心悟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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