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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愿是成佛的关键一步!青年出家学僧日记系列

如饮甘露 向内找的甜头 !  


                                   北京龙泉寺贤兆法师
    反省原来是可以解决实际问题的,以前就觉得是一个学习的方法,把一天中不妥当的言行回忆起来,以免下次再犯。

  没想到,竟然还是解决问题的利器。新学了一招,记录在案。

  有一个沙弥心情一直不太好,情绪不够稳定,引导他的法师一直在他身上用心,但收效甚微,烦恼这个东西,用嘴说都容易,落在谁头上,谁不好受,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外人看来很简单的事情,在当事人那里却很难受。

  我观察,引导的法师一直有很大的耐心,我不知道我出家多年以后,有没有这么大的耐心对一个人,也许有吧,但现在好像够呛,做不到。

  恰好有机会旁听了一堂课,法师随意讲了一段话,让我大有受益,他在座上似乎无意地提起了执着来,说自己前一段时间就很执着,某某明明不愿意被引导,却偏偏要去引导,硬碰硬,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情绪,对方的状态,只一味地试图改变他,结果没有改变,自己却生病了,都是自找的。

  当然,这段话的背后并不仅仅是一个反省,其实还是有策励对方的用意的,只是这个策励很高明,不在对立面的策励,相信会更有力量。事后我观察,确实有很神奇的效果,比直接硬拧别人要好到不知道多少倍。

  我想,这个方法可以举一反三,凡是我们在生活中想去改变什么,以前的方法都是,直接去要求对方这样或者那样,要求对方的资本无非是权势、金钱、辈分、地位等等。

  但是,所有的要求其实都是在对立面的,对方听话还行,不听话的就会有冲突,或者表面听话,但内心里有抵触,就会埋下对抗的种子。

  新学的这个方法实在太好了,算是我在佛门里学到的一个绝技,以后,但凡想要别人改变什么,第一步就是先反省自己,比如,以前,有同事迟到,出口就是,以后你不要迟到,再迟到就如何如何,这么大的人,像不像话……

  现在应该改为,最近是不是加班太多,导致大家休息不好,回家太晚,影响了家庭作息,所以上班不能正点到,以后要控制加班。

  再比如,如果有亲人总是回家太晚,还找出一大堆借口,世间人一般都是吵闹、玩命、不依不饶。现在按我的这个绝招试试看,说,我是不是平时话太多了,太唠叨了,太刻薄了,饭做的太难吃了,太单调了,是不是对你父母不好了,是不是某件事情做的不妥当,是不是花钱太大手大脚了,让你灰心了,所以你才回家太晚,等等。

  这样的生活态度,应该对改善生活质量有奇效。

  对孩子,这招应该更灵验,他不听话,可以经常跟他讲,我是不是对你说话声音太大了,是不是对你没有耐心了,是不是不等你把话讲完就批评你,等等。

  经常在孩子面前反省自己的缺点,不仅不会失去孩子的尊重和信任,反而会让孩子影响孩子成人后也懂得向内寻找自己的问题,而获得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智慧。

  同事、同行之间,遇到问题,这也是个万金油,可以拿起来就用,而且效果很好,前些日子,我请一个师兄帮个忙,师兄老大不乐意,忙是帮了,但很勉强,换以前,心里就会这么想,哎呀,你这个人,过去我待你不错啊,今天让你帮个忙,你看你唧唧歪歪的,以后不搭理你了。

  这就是我的愚痴。

  现在不这样了,第一个念头是,哎呀,错了错了,一定是请人帮忙的时机找错了,人家刚出完坡,正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的这些师兄们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都是修行人,怎么可能不帮忙呢,以后再请人帮忙,一定要找好时间,就人家的方便。

  这样一想,心生惭愧,和师兄之间的气场很快就好起来。明显地感觉没有不快,师兄也在反省,说,我也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这个时间不合适。

  这是向内找的甜头。

  其实,万事向内,还是说着容易,即便在脑袋上别个立即掉头的交通标志,随时提醒自己,到了境界中,也不见得就能掉的过来。

  这个还是要从平时开始练,从最小的地方开始练,肉麻一点都不过分,反正修行是自己的事情,练出真功夫来,才是硬道理。员工不听话,老板反省是自己的问题,老板不妥当,员工反省是自己的问题,老婆不妥,老公反省,老公不妥,老婆反省,同事、亲人之间,互相反省,利国利民利自己,又修行了,又为国家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建设添砖加瓦了。

  我猜想,人之所以迷惑,没有觉悟,就是因为处处向外看,看着看着就有分别,好的坏的,自认好的就亲近,自觉不好的就逃避,时间一长,就远离真相,活在狭小的自我当中,越困越紧,最后被活活困死掉。

  通过这个方法,就把自己渐渐地打开,看似是一个做事的方法,为人处世的小秘诀,其实,似乎还是一个修行的窍门。而且,对现实生活也大有利益。

  出家为僧,以后被人称为法师,肯定要为别人讲法,初讲的时候,肯定讲不好,讲到下面睡倒一片,如果我抱怨这些听法的人不恭敬、有业障什么的,那就是向外看,新学来的这招让我一定要这么讲,哎呀,你看,我的师父教得好,道场也很好,听法的人也很出色,但大家都睡倒了,那肯定是我没有学好,所以讲不好,下来以后,回炉再学,再讲的时候一定不让下面有睡着的。

  声音要是足够大的话,睡着的估计会醒来,没睡着快睡着的,估计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再睡,醒着的估计会更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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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才 与 智 者 的 对 话


                             ——龙泉寺僧团轶事

    近日对一位师兄观过,今日晨起后与他差点吵起来,后反省到自己的嗔心,觉得很失败。但心里仍觉别扭,觉得自己是对的,而他错了。要按照以往的习气,可能早就跑得远远了,“惹不起躲得起”。曾动过离开大寮的念头,但法师劝我不能逃避,否则以后一遇到境界就想跑,这种等流的习气一直下去,没有改变的机会。于是不断对自己说,要坚持下去,于是便有了以下的谈话(向一位净人柳师兄请教)

    我:“对某甲师兄观过怎么办?”

    柳:“如果心中产生这样的定解:一切境界都是佛菩萨的考验,则不容易起观过的念头。”

    我:“这个理念我也清楚,还有你写的文章中提到的包容、大爱等精神,如果在内心深处扎根下来,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口头上,遇到境界就忘了正思维?”

    柳:“这个需要一个过程,要多串习。就培养包容心而言,从小事做起。关心身边的人,再到一个团队,慢慢扩大。这要有行动。要先有这个认识,要发愿,多读一些祖师大德的传记,向他们学习。”

    我:“那你自己是如何做的呢?”

    柳:“我学佛头半年,就好像用砂纸打磨自己的心。心很粗糙,不光滑,无法如理作意。经过不断地串习,慢慢地学会用法作意。”

    我觉得还是无法把念头转过来,于是就谈起具体的事项。

    我:“比如今早的事情,这两天我生病,前晚已经向他请假了,说这几日早上无法出坡,他说好的。我以为他已经明白了,但今早他又来叫我,并说请假要天天请。我有点生气,为何不早说说明白,当时我还以为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呢。”

    柳:“我们学理工科的,有这样一个简单的思维:一个东西出去,就必然有一个回应,理论上是这样的,可实际生活中不是这样的。对方是否明白和接受你的话,不仅在于你是否表达清楚,还在于当时他是否把心放在和你交谈的事情上。所以交流时要体会对方的心在哪。”

    我:“如果仅我一人对他观过,那可能是我个人的问题。如果也有他人对他观过,说明事实就是这样吧!”

    柳:“我们很容易从外界找一些相同的观点来证明自己是对的,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想起法师对我的教授,修行是修自己,而不是修别人。)

    我:“其实原来与某甲师兄的关系还行,后来有一次他与某乙师兄有些争论,我过去劝某乙。没想到某甲把我说一顿,觉得莫名其妙,之后就一直观过。”

    柳:“其实那时正是我们听取他人对自己意见的好时机。平时别人对我们有看法,不知道该怎么说,何时说。(我说:对,那时正好他有气,所以一顺嘴说出来了。)有时我看到别人的缺点,想帮他,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合不合适,那人是否起烦恼,会考虑观察好久。其实我们自己也一样,没有准备好接受别人的指正。”

    我:“有时对功德比我们高的人观过,能马上意识到不对,调整过来。但有时觉得那人功德或者行持不如自己,这个观过心很难调整过来。”

    柳:“就是要在这个境界中历练了。自己要成佛,不是判断外境好坏。比较没有意义,境无好坏,心有高下。这个高,是指能够用佛法如理作意。”

    我:“原来自己干得挺欢喜,他来了之后搞了很多的框框,而且像世间上班一样,抓得很紧。问题是听他说话的口气,又不像是策励大家为常住发心,他的心态更像一位世间的领导,给人的感觉是拿着佛法的道理来管别人,比如他说‘依师先从依友起,你们要听我的话。’”

    柳:“前一个欢喜的境界过去了,那么现在的境界,是一个新的提升阶段。我们如同病人,不能埋怨医生,说他给的药的糖衣不好看,然后我们就不吃药把?”

    我:“前提是对方得真的是医生啊。”

    柳:“就算对方不是,一切境界皆是佛菩萨的考验,佛菩萨会通过他来帮助你的。火房现在很整洁,这是很大的功德。要求别人按与自己合适的方式讲法,这是不对的。要提升自己,不能觉得糖衣不合适,就不服药,对吧?对自己要如有病想。要想欢喜的境界不变,那就是常见了。火房现在工作有序,就是内心有序的一个表现啊。”

    我:“有时想劝劝她,似乎没有用。他说‘论讲道理,没人能够说得过我’,怎么办?感觉顽固不化啊,觉得他听不进去别人意见。”

    柳:“这种说法有问题,应是‘他这时比较坚持自己的看法’。反映外界分为如实和不如实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不如实地反映他人和外界。如果觉得建议暂时没有用,也可以先不说。”

    我:“那我问一个假设的问题,你眼睛不好,如果有人给你一个需要用眼的任务,你怎么办?”

    柳:“首先与他沟通,说明自己眼睛不好。实在缺人的话,那就先做吧。不管眼睛了。以前曾经不顾眼睛地帮助同学补课,后面发现眼睛并没有变坏,反而有所好转了。这可能就是善念的力量。”

    我:“感觉他一到作事时,只想着做事,很少关顾到他人。即使关顾到也是较浅的,没有体会到他人内心。感觉他只是想把事做好了给上级看,很在意领导的看法,不在意下级的看法。”

    柳:“努力按照他的话去做。觉得做不到时先交流沟通,不要去揣摩他的心。如果我们真正体会到别人的心,是不会观过的。交流是让彼此了解对方的想法,而不是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外境无好坏,比较没有意义。这么说不用选择善知识和善友了吗?没有比较,怎么区别善恶呢?”

    柳:“关键是比较后有无产生烦恼。比较有时还是要的。如果比较后产生烦恼,就不要再想下去了。世间的思维是对立的,自己与他人是割裂的。佛法是自他统一的,非对立的。比如看到自己的功德,要想到是对别人产生作用才有的,不是孤立的。可以随喜自己,想能不能为别人做得更好,而不是产生慢心。比较的结果如果是对立,那就不是佛法。”

    我:“有时我也不想对立,但如果人家强迫自己做某件事,是把我推上对立的局面啊?”

    柳:“我们被世间的思维模式熏久了,才会用这种错误的模式思考。其实事实真的是别人在强迫我们吗?我们常这么想,其实我们可以随顺别人,自己在积资粮啊。所以说正确的思维,比如观功念恩很重要。”

     谈话结束,我想到一个关键点:对立的思维就是烦恼的开始,不属于佛法。佛法就是让自己与他人的对立消除。这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23日晨我向某甲师兄道歉。

    上午校对师父博客,看到几句话,觉得很能对治目前的问题,于是摘录如下:

    (1)观功念恩,把别人对我们任何一点的要求都看成是为我们好;有人批评时,一要接受,二要心平气和。

    (2)如果为了公事,脾气大是可以包容的。就算有些烦恼,但他是为了公事,我们还是要服从他的安排。

    (3)观过的当下不但自己痛苦,别人也会痛苦,这是一个苦的循环。了解到万事都是众缘和合,就不会与别人起那么大的冲突。

    (4)从同行善友,从身边的人开始练习孝悌,培养自己的弟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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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就是坚持,是持之以恒去做一件事情


                                北京龙泉寺贤兆法师

             新从师父侍者那里听来的故事,是师父跟客人随谈时讲的故事,讲出来,一起分享。

  大饥荒的年代,有一个孩子饿得实在不行了,母亲告诉他,家里还有一些吃的,准备在最饿的时候吃,就在房梁上挂着的那个篮子里,孩子天天看,天天看,天天盼,天天磨母亲。

  每次母亲都告诉他,现在还不到吃的时候,孩子就接着盼,盼啊盼啊,终于有一天,孩子实在饿得不行了,磨母亲,母亲也被磨到极限,崩溃了,就把篮子拿下来,指着空空的篮子跟孩子说,家里其实早就没有粮食了。

  这个孩子当时就死了。

  即使是饿死的,也是希望破灭而死的,在佛法里给这个状态定义,是以心来定义的,当这个孩子认为还有粮食的时候,他的全部心念就在那个篮子里,正是这个内心的力量支撑着他战胜了肉体的饥饿,到最后,饥饿一定已经远远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否则母亲也不会轻易放弃。

  一旦内心放弃了,人的肉体也就完了。

  这个故事让我很震惊,以前,我看到过一些录像,寺院里在祈求世界和平,还有高僧在荒无人烟的山上作法,祈祷人类的福祉,我就想,这样有用吗?世界和平、人类的福祉靠的是政治平衡,靠的是经济发展,靠的是文化、教育的普及等等,靠的是有人在四处奔波,在人群中协调,靠的是有人去实际去做。

  现在,我相信,我们本身,以及这个世界的起伏来源于我们的内心的起伏,人的内心是一个无限的、从未被我们深刻探索过的世界。

  从那个被饿死的孩子身上,我想我获得了一个启示,既然,心力消失可以导致肉体走上绝路,那么同样,让心的力量通过训练,不断地强大,不断地增长,岂不是可以创造奇迹,乃至超越我们的现实肉体经验。

  早上,在山门前搬石头,管工程的法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那么老大的石头,看起来有一吨多,要把它从山门外搬到内院里去。

  要过一座石桥,还要爬一个很陡的石头路坡,过一个小沟渠,一个三个台阶的门槛,一个依地势而建的两级台阶,两个月亮门,看起来都不怎么宽。

  运输工具是一个小推车。巨石架在车上还是歪的。

  长期在寺里搞建设的一位居士,过来,瞅了一眼,立刻下结论,不可能,这个活儿干不了。

  他的经验是很值得相信的, 因为他多年从事建筑,长期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基本上,他说的话十有八、九是靠的住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的心力,关键是,我们对这块石头的态度,是想把它搬进去,还是不想把它搬进去。

  想搬,怎么都是可以搬的进去的,大不了把门拆了。当然,一块石头而已,还不至于。

  在这个过程中,物质条件占一部分,心力占了主要因素。心力提起来,就会去想办法,找跳板,找铺垫物,找绳子,把石头捆结实,等等。实在不行,就大家用杠子抬,即便是一吨重,分给十个人一人也就二百斤,分给二十人就是一百斤。

  慢一点干,走走停停,也是可以做的到的。

  但是,在具体做的时候,发现困难确实很多,特别是搭跳板的时候,发现跳板的强度不够,需要搬很多石头来垫,所搬的这些垫石都快要超过要运的石头的重量了。

  这个时候,有一瞬间,就觉得不行了,干不了。

  讲这个心相的目的,为了提策自己,未来的所有的这个叫修行的行为,我估计都是靠心力去维持的,早起,要跟睡眠斗,没有心力,就会在某个时刻对自己说,再睡一会儿吧,少上一次殿也没什么,乃至少过一次堂也没什么,少诵一部经也没什么,少坐一柱香也没什么。

  我理解心力就是坚持,是持之以恒去做一件事情,不退心,不懈怠。这个,确实是不容易的,做几次还行,一辈子干下来,那可不是玩的。

  上次去法门寺,有一位一直以来就让我很仰慕的法师,一直就很希求,终于有机会得到他的指导,法师慈悲,教我坐禅,告诉我先练腿,然后布置每天早上半个小时,晚上半个小时,观照人中,呼吸要做到深、细、长。

  就这么多,法师然后说,先这么练着。

  我理解,如果以后还想得到这位禅修上很有造诣的法师教授的话,那就要看所布置的这些功课,做不做得到。做到了,以后自然会有机缘再请益,提升,做不到,就只能是玩一把票了。

  我觉得,出家学法,有的是法,关键要靠心力。

  我甚至还想,所谓的希求心、依师都跟心力有关系,就是做,就是行,行不起来,就没戏,行起来,就有机会。我的毛病就是说的好,做的差,要痛改。

  坐禅是出家人的专业,靠心力,在家人也一样,没有心力,日常生活中的修持也行不起来,孩子淘气了,忍不忍得住,要靠心力去忍;家庭矛盾要爆发了,忍不忍得住,要靠心力控制自己,不起烦恼;学佛和家庭琐事发生冲突了,要靠心力往佛法上缘,不往五欲上跑;经济上吃亏了,能不能做到拱手相送,与人方便,也要靠心 力把自己的贪欲生生遏止。

  等等。

  心力,也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以从身体和内心的极限中体验和锻炼,一件事情,自觉做到极限了,肉体上的精神上的,比如,有的法师常年承担,不知疲倦地,应该就是心力;有的法师持戒严谨,应该就是心力,有的就是不起烦恼,应该也是心力。

  对于初学者而言,这件事情,实在忍不下来,再忍一把,就是心力提高的体现,盘这两条老腿疼的不行了,再忍一分钟,就是心力;每天早起,少睡一会儿,就是心力;这件事情实在不想干了,再咬牙干下去,就是心力;这件事情实在放不下,心一横,放下了,就是心力。总之,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呗。

  就是“我”的毛病和习气支持我要干的,不去干,佛法上的修行事,再难都去干。

  俗话讲,就是战胜自己。

  前苏联有个举重运动员,保持了多年的世界冠军,他讲他的胜利是思想的胜利,而不是肉体的胜利,小时候听不懂,现在想,应该是对佛门里讲的心力的一种体会和解释吧。

  我相信,心力是可以战胜肉体的。是可以从中获得超越以往经验的体验和感应的。只是现在出家时间还太短,慢慢地,跟着前面的法师学习、行持。

  应该会越来越有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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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问题让自己有痛苦呢?


                                  北京龙泉寺贤兆法师

            我们一定都不曾忘记这样一句贬人的话,你这个神经病;你有病吧,等等。

  这句话大家你贬我,我贬你,贬来贬去,就贬成了满世界的神经病。其实,心理学是认可人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的,八十年代很流行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当时,很多中国人都接受了一个非常新奇的心理认知,人的意识分为意识、前意识、潜意识。

  这三个意识如同冰山,露在水面的是我们的意识,在水里时隐时现的被称为前意识,水下的看不到深浅的被称为潜意识。

  其实,这些理论在很大程度上都佐证了佛法的精密,对佛法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就能站在更全面、更高的角度看待这些理论。

  但是,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怎么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在佛法的学习上,首先要认可自己有病,内心里有问题,否则,就成了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学了基本白学,没有解决自己的问题。真是没有办法,佛法世间里到处都是跟世间相反的东西。翻的过来就能提升,翻不过来就一直原地待着。      

  那我们究竟都有什么问题呢?是什么问题让自己有痛苦呢?

  所以,先自己给自己把一把脉,看看都有什么症状。

  假如,王老三竟然买了一辆奔驰,我就会想,这个家伙何德何能,他这个人,我还不了解,一点真本事没有,整天骗来骗去,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坏事,早晚要倒霉。

  这是因为嫉妒,然后得出一套莫名其妙的结论,诅咒别人,挖苦别人。嫉妒导致自己痛苦。严重到夜不能眠。

  特别是当这个王小三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时,那种痛苦确实是很真实很巨大的。我就体会过,当年,搞经营的时候,从我这里反目而跳槽出去的人过得比我好,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

  假如,李翠花嫁给了嘴歪眼斜的李有财,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

  这是贪图女色、情感,外加嫉妒。

  倘使,这个李翠花是自己的梦中人,那就惨了,一定会苦到要死,世间人在这个问题上栽跟头,送掉小命的,大有人在,人类历史上的种种这样的悲剧实在是数不胜数,无论东方和西方,历史和现在,天天上演,最不靠谱的是著名的特洛伊战争,那样惨绝人寰的战役竟然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胆小并没有能力改变的,只能自己苦自己,失恋啊,搞点惨兮兮的事情,什么街头狂奔啊,酒后无德啊,失态啊,乃至自残、自杀什么的;胆子大有能力的,就要做伤害周围的事情了,乃至发动战争。

  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真正看穿,鲜花和牛屎其实是一回事。她爱插哪儿插哪,与我有何干系。

  曾经,有一个朋友,一把年纪,私下里哭诉他仕途的不幸,苦苦盼了多年的职务竟然落到了他的下级的手里,昨天那个人还要站在他的办公桌边向他汇报工作,今天,他却要反过来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痛苦得都要发疯。

  还有,曾经写一个描写历史题材的电视剧,被投资方送到某县,无意中领导却讲了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因职务间的相互倾轧,最后杀人案就搞了好几起,有送命的,有残废的,有蹲大狱的,有枪毙的。最离奇的一次,县长和副县长并排走在路上,忽然一辆车飞奔过来,将县长就当场撞死,跟我讲这个事的人就是那名侥幸逃生的副县长。

  事后查出来,作案者是另一名领导,系雇凶杀人。最后,以杀人者偿命而告终。

  当地风光非常优美,经济也不错,何苦将生活搞到如此绝境。

  其实,都是由于仇恨引起的,仇恨与贪婪、嫉妒、虚荣等等纠结起来,最后就会演绎出我们的痛苦人生。

  戏剧“性格决定命运”的规律,一个戏中的人物,最后的人生结局和他的性格要能挂得上,否则观众就不接受,不可信。

  其实,这是观众的生活经验,没有特殊的意外,什么样的性格就有什么样的人生。在佛门里,把性格刨根问底,就是这样几个东西,贪婪,仇恨、愚痴、傲慢。

  就是这些决定了我们的命运,当然,这几个东西再细分还能一直分下去。分的如水下的冰山一样。都是我们无法操控的。

  可能,这些故事离我们还比较远,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权利和地位,如果自己内心的这些疾病不被探寻并修理的话,一旦获得了这些权利和地位,有了机会,也不见得就能把握得好。

  我们居家过日子,过成什么样,就能倒过来诊断一下自己内心是怎么样的,病程什么样。

  也许这一世搞明白了一点,但是在轮回当中,下一世一来,以前的事都忘的干干净净。我常常奇怪,为什么上一世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因贪婪就在财色中摸爬滚打一生,倒霉一生,苦一生,因仇恨就争斗一生,因愚痴就浑浑噩噩地过一生。一生一生就这样过。

  倘使,把这几个病灶拿掉,或者拿掉绝大部分,那一个人应该就有智慧了,有了智慧就可以洞察和体悟很多东西,就不被这些烦恼所困。那该多爽。

  不容易啊。

  九十年代初,看过一本文学杂志,是上海的一位女作家从台湾回来,因参观了慈济功德会而写的一篇报告文学。那篇文章深深地影响了我,一直也没有忘记。

  最深刻的一段描写是,证严上人白手起家,带着一帮家庭妇女竟然真的如愿建起了一座慈善医院,一进那所医院,就能看到一副画,佛陀问病图。

  写了这么多,最想表达的是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体会,人,修道,学习,确实要承许自己是个病人,随时承许,随时观照,用在世间骂别人有病的话,来鞭策自己,随时提策自己是个病人,看见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就高兴,就知道犯病了,贪心起来了;看到不顺眼的人心里就腻味,听到他说不靠谱的话就忍不住给他几句,那就是仇恨的心起来了;高兴不高兴的,只要自己没有觉悟,那就是愚痴。

  总是意识到别人有病,自己就没救哦,意识到自己有病,改得就快,修得就好,天天想着治自己的病,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抱怨别人,去琢磨别人如何如何。

  就整天琢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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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就从是非中一跃而出,何等的潇洒


                                    北京龙泉寺贤兆法师
    沙弥日志是一个成长经历,是过程,绝对不是结论,如果您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来阅读的话,我就会写得更自由一点。否则,我就大段引用经论,看得你头大,虽没有错,也看不懂。

  我想,等我成了比丘,可能会写的严谨一点,但也不会写结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结论。上学的时候,我们所接受的教育模式就是一个有结论的教育模式,这个是对的,那个是错的,判断题,一切都是有规则的。

  小学、初中、大学、博士,所学习的知识中都有定论,有评判标准,一百分是满分,六十分及格,零分就是大鸭蛋,说明我什么都不会,又该让我爸暴打我一顿了。

  后来,我一直就觉得这个有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在哪里,现在的想法是,给万物贴上标准,就局限住了我们的思维,可是万物没有标准我们又无法思考和生存。

  成年后,生活给了我另一个学校教育以外的规则,比如,我写了不少的东西,但是至今也搞不清楚主谓结构和动宾结构的区别,汉语语法我也不懂,上学的时候一考文章的中心思想,段落大意,我就晕。

  现在让我考初中语文,能考三十分,算我有福报,考初中英语的话,就更糟糕了。把我送到美国大街上扔掉,就等于给美国增加了一个文盲。

  有一年,我作为一个世界性体育比赛的重要赞助商的工作人员之一,在吉隆坡出差,翻译临时有事走了,有一件事情还非得我亲自出去办不可,可一句英语都不会说,怎么办呢?

  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硬着头皮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傻眼了,他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会儿,看看表,时间要耽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耽误了事情很难收拾。

  一着急,我的脑子忽然开窍了,那一刻,我认为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次觉悟,我当场开始发明哑语,发明手语,发明肢体语言,然后大脑如电脑开机了一样自动地搜刮我所掌握的所有英文单词,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过。同时也开始观察和思考、判断对方能听懂什么样的语言,哪怕是学两声狗叫,他要是能听懂,也行。

  司机也很配合,经过一番挤眉弄眼外加肢体语言和中英交加的语言的表达,天啊,我竟然讲清楚了我的意图,最后,司机还跟我开了玩笑,他的意思是,办完事了是不是顺便找个地方再撮一顿什么的。

  那时候,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需求是学习的第一动力,如果你没有需求,学的就很苦,也容易忘,学会也用不上,如果你明确地知道学这个干什么就会玩命。就会不用人逼,不用策励,如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自己就转开了。

  这个经验搁在佛门里,也比较灵验,通过做事情,寻找自己内心的需求,然后从经论,教理,善知识的言教中去获得启发。

  这个需求就是我要获得快乐,因为我确信我是个凡夫加笨蛋,本来有智慧,但是被无明烦恼障蔽了,变成现在这个倒霉模样。

  所以,我要学习。通过学习随时随地地都能拥有快乐,无所畏惧,无所焦虑。

  依师也有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智慧,出坡也有目的,上殿、过堂、打坐、呼吸、对治睡眠什么的都有目的,就是为了摆脱烦恼的束缚。

  当然,可能,我照样的理解并照样的行持,会很难看,算是野路子。但,照样有效,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教理要一点一点地学,但是,每一个教理我都会设法联系到我的内心,联系到我的行持,不然学来了只是增加点见识而已。

  如同开车,基本上我会开就行了,车的驱动原理是汽车工程师的事情,修理是修理工的事情,汽车的发展是历史学家的事情,当然,如果我既是司机又是汽车工程师也是修理工也是汽车工业历史学家那当然更好。

  但是,我的生命有限,好像搞不了那么多。

  我应该先学会开车,有兴趣和条件,尽可能地多了解多学习。这种判断主要是想表达一个学佛的入门方法,我觉得应该是边干边学。倘使时间不够,一定要有取舍的话,我选择先学会开车。别的以后再说。

  但是,一个有经验的司机再回过头学习理论,也不在话下,我就有一个朋友,开了多年出租车,对汽车非常非常了解,有一次,他自己就靠一本书和平时维修汽车的经验,把自己的松花江出租车面包车给拆了大修。

  说到这里,其实是在讲这篇文章的核心,悟性。

  道场里引导过,人在学佛的过程中,先是感性,然后是理性,最后是悟性。我理解的悟性就是跃过那些思想的羁绊、过程,直接达到目的。

  比如说,放下。

  作为旁观者常常会替人捏一把汗,可以当时就放下的,就是放不下,比如,上面的法师让干一件事情,这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求服从者服从就可以,但是服从者觉得这个命令有问题,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

  为什么?

  我的观点是,没有什么为什么,照着做就可以,一群出家人,关在一个叫“庙”的封闭型建筑里,不喝酒、不抽烟、不吃肉、不打人、不骂人,天天行善积德,起个不好的念头都会跑到佛前忏悔,半月诵戒,这样一群人,能干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呢?能下达什么样罪恶的命令而导致不惜烦恼去追问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我个人觉得,当下服从照做,不辩解,不废话,就是悟性,当下追问并常常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也很了不起,因为这样行事的风格会更加严谨。

  因为把这个问题追问清楚,会对今后的修行有更大的好处。基础会更牢靠。比如,法师一定会耐心地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道场的建设和发展乃至我们个人的学修、依师以及经论上的种种论述……

  一大堆道理讲通了,再做,做着也很踏实。

  也很值得赞叹。只是,追问其实很苦的,倘使不这么苦,也可以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最后都要服从。不如当时就放下,当下就从是非中一跃而出,何等潇洒的事情啊。

  这就好比人类的跳高运动,我们付出毕生的精力苦苦追求一个高度,付出极大的精力,挑战肉身的极限,多少年,就为了提升一个厘米乃至半个厘米。

  我们为这半个厘米欢呼、赞叹、欣赏它的价值和伟大而深刻的意义。

  但是,无论这个意义多么的了不起,那也只是凡夫粗重肉身的意义,对一只鸟儿来说,这半个厘米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我觉得,如果感受到烦恼和痛苦,当下,就放。能放下,就不去管怎么放下的,是通过什么教理,什么法类放下的,反正放下了就行。

  大的痛苦可能比较难。但是,像听话啊,彼此的不和啊,不同的意见啊,审美观啊,还是比较容易放下的。

  要是还放不下,那也没办法,慢慢放吧,反正一辈子就搞这个事,最后了,死到临头的时候总该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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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北京龙泉寺贤兆法师
    早年,我刚接触佛法没多久,认识我的第一个师父,一个我确认他已经自在的禅师,回想起来,能够在他身上受益,完全取决于对他的信心,听他的话。

  从小到大,我有很多缺点,毛病,劣迹斑斑,属于作恶多端的那类,但有一个优点救了我,那就是听出家人的话,绝对的言听计从,说一不二。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么一点点闪光的地方,得到了禅师的摄受和教诲。

  有一次,我去寺院找禅师,他在院子里,正要出门,看到我来了,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出去办点事,你去观音殿,对着观世音菩萨磕头,我不回来叫你停,你就不要停。

  我说,好啊。

  禅师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撂在观音殿磕头,我就磕啊磕,禅师一直也没有回来,我就接着磕。那段时间,我基本上没什么体力劳动,大概磕了一个小时左右,手脚就木了,机械地磕啊磕,偶尔就想,师父啊,您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的禅师父一直就没回来,这时,我的体力开始不支了,但,我已经答应不停的,那就不能停,这是肯定的,所以就只能磕下去,一边磕,一边盼,禅师也没有回来。那就意味着我要一直这样磕下去。

  一开始,我还盼着师父回来夸夸我是个听话的好弟子,但,磕到后来,什么想法也没了,就是不停地磕,什么也不管了,终于,我的体力和精神彻底崩溃,直磕到痛哭流涕,再后来,殿里的罩佛像的玻璃罩映出禅师父从外边回来了,但是,他就不进观音殿,在院子里背着手跟人家说话。

  我就只能接着磕,那个时候身体已经彻底不行了,但是仿佛有很多力量架着我在磕,肉体都不属于我了。劳累加委屈以及过去所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一一现起来,后悔不已,很难表达清楚当时的感受,现在想有可能是忏罪相。

  一边磕一边痛哭,鼻涕一把一把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禅师进来了,说,好了,可以了。

  我就停下来。禅师说,你回去吧。

  我都走不动道了,擦干鼻涕眼泪,几乎是扶着墙走出寺院的,开了车门,屁股坐进去了,腿抬不起来,用手搬起来,拽进车的。

  事后,好几天,浑身那叫一个疼啊。

  再去寺院里,有很多居士说,这个大德很了不起,那天在这里磕头,磕了那么长时间啊。了不起啊。

  真是让我有口难言。一直不知道禅师这么做是为什么。

  再后来,我跟着我的禅师父做了一点三宝事,都是最普通的那些小事情,有一年黄金周,让我出了七天家,算是短期出家,我还耍小聪明,说,能不能五天啊。禅师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猫腻,我是想剩下两天,玩一玩。

  禅师说,要出就七天。

  七天,改变了我的人生。再后来,他让我读《金刚经》、《楞严经》、《地藏经》,我都一一做了,但做的不好,万幸是听话做了,否则,我想,我这样的人,早就在红尘中淹死到骨头渣子都没了。

  禅师父后来把我叫到他的丈室,用一根戒板,打了我三下,说,这三下,你会少走三年的弯路。

  我曾想跟他出家,他对这个事情比较含糊,追问了我一句,放不放得下,我一犹豫,他就再也没提。但是他亲口说,带我三年,三年后,就带不了你了,你就要自己再去找师父了。

  后来又有一次,他对着我说,给你个话头参一参。

  我说,好啊,好啊。

  他想了想,又说,算了。

  这事就罢了。

  出家以后,又回忆起那些往事,得出这样一个判断,我的禅师父定是有我无法揣测的东西想让我有所悟。

  这个努力是他的努力,而不是我的努力。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判断,和世间的经验完全相反,世间的经验我学习佛法我获得觉悟,但是,在佛门里却是,师父要让你觉悟,根据你的条件,设计和实施一个计划,让你破迷解悟。

  当然,条件是他要有这个足够的智慧和耐心,还得有这个愿力和悲心,说白了,就是成心想把我弄明白。需要觉悟的人是我,但要达成这个目的却不取决于我,取决于我的师父。

  一个笨蛋能在这个过程中起什么作用呢,无非是搞点弄巧成拙的事情而已。

  就像我回忆我的禅师父给予我的那些现在都捉摸不透的教授,我所能做的就是听话。然后默默等待搞明白的那一天。

  我越听话,师父就越好弄,我越有思想,有主意,有见解,师父就越难办。

  修道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彻底放下自己啊,多难啊,当初,对佛法一无所知,只凭着那份信心和热情就给了我的禅师父很大的机会,拽着我这个大笨蛋飞了一把。

  现在佛法学了很多,知见也多了,见多识广了,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什么缘起性空啊、甚深大法都知道了不少,估计就给现在的师父增加了很大难度。这么一个大明白人,怎么才能让我真的明白呢?师父也只能因陋就简,就这么块料,死马当活马医了。

  众生真的是可怜,我能体会到自己在学习佛法的过程中,本来具有的那份淳朴的心地逐渐世故起来,本来不擅长组织语言,却学会了组织严密的语言,来表述自己对佛法的理解,用在世间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的那种等流来学习和积累佛法。学成一个佛法知识分子是绰绰有余的,但,可能离觉悟会越来越远。

  我一直在不惜工本地在学习中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佛法人才,一个擅长说教,擅长表达,擅长掩饰真实自我,把简单的变复杂,令见解越来越深厚,妄想越来越多。

  我很怀念当初的那份初发心,那份淳朴的对禅师父的信心、对佛法的信心,并且立志要一直保持下去,对我现在的师父,对我的信仰。

  一直要保持那种超越语言,超越世俗观的信心,超越口号、超越情执的状态,以对教法最简朴、单纯的希求心回应师父的每一次调教,然后把这些体验和感受毫无保留地传递出去。也随时准备接受各种批评和指教。

  简单说,就是师父再让我去大殿拜佛,等他回来,我能不能如以前那样做的到,现在做的到,五年以后做不做的到,十年以后做不做的到。

  我想,我会努力做到,不管怎样,我觉得,当初对禅师父的那种信心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状态,尽管我一直也没有搞懂我的他为什么要那样调教我,但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很温暖,很有智慧的感觉。

  这个经验要一直保持。虽然很难,是目前我所发现的修行中最难的事情,但却很值得努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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